辛朽先喝光滿滿一大杯酒,才說:“老姐,之前你說的事,是誰指使的?”
光頭冷冷地抬起眼皮:“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你說這個?打聽雇主信息是壞規矩,透露雇主信息也是壞規矩,”她帶著幾分惡趣味地揚起嘴角,“老姐,規矩不是你定的么?”
光頭放下杯子,把毛巾向后甩搭在肩膀,雙手撐著吧臺,靠近辛朽,直勾勾盯著她:“我憑什么為了你做這種事?”
辛朽又倒滿一杯酒,遞到她的嘴邊:“相信我,我也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光頭冷冰冰地看著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望著酒吧唱臺年輕男人瘋狂扭動的身體,說:“萬象集團雇傭了你?”
“雇傭?這話聽著真奇怪,我可是重刑犯,聽你的語氣,這事兒很正常?”辛朽拿著酒瓶喝酒,在暗城,她換回了原來的樣子。unn
“哼,”光頭不屑地聳了下肩膀,“難不成你以為,外州這群光鮮亮麗的商人都和暗城沒關系么?”
她給自己開了瓶白酒:“很久之前,到處破敗混亂,大家都在泥潭里,后來有些人爬到岸上,換了新衣服,但那股子泥腥味可洗不掉,更何況,她們需要有人在泥潭當打手,將可憐兒拉進去。”
辛朽挑眉:“真意外。”
“不過,經歷幾次混戰后,外州局勢穩定,她們走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高,令人崇拜敬佩,但是——”
光頭露出惡劣的笑容,“意外出現了,萬象集團,那個叫山千的年輕人,逼得她們節節敗退,直退到岸邊,于是滿身泥腥味地招呼我們,哼。”
辛朽問:“這些人都是誰?”
光頭冷笑一聲,自顧自喝酒。
“好吧,那么我可以理解為,所有人都有可能發布針對山千的任務,是想殺了山千,毀了萬象集團?”辛朽又說。
光頭說:“我相信,稍微聰明點的人,是不會動心思殺她的。”
“為什么?我想你們不是會在乎所謂戰區的人。”
“你覺得她只是一個人?”光頭啐了口,“她這個位置,沒人能輕易替代,她牽扯著整個底州的利益、整個底州傭兵、整個底州清繳軍,韓思勉在保她,霧槿山支持她,圣殿政府不可能看不見她。”
辛朽默了默:“就這樣,還有人接受針對萬象集團的任務?”
光頭眼神諷刺:“也許是想搞破壞,或者,并沒有那么多聰明人,”她扔掉空酒瓶,“不能輕易替代,不是絕對不能替代,總有人會想到方法。
“想象一下,明天萬象集團董事長山千死亡的消息登上報紙,人們惋惜、哀慟,但時間不會停留在這一刻,集團會內選新的接班人,照著她的計劃繼續行動,可沒有第二個人有她那副手段,時間久了,嗯,皆大歡喜。”
辛朽轉身靠著吧臺,喃喃自語:“看起來,不會有人相信她是溫和善良的。”
“誰從越低的地方爬出來,誰就越狠,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她手里的人命不比你少。”
“所以,你會告訴我幕后主使是誰嗎?滿足我的好奇心,說不定能讓我拿著它被山千雇傭,或者在山千死亡的消息傳遍時,用它和韓思勉交易,嘿,重刑犯和政府高官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