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桓冷靜道:“這‘圣師’原也可以用個現有的職務來代稱,筆者卻沒這么做,沒準當時真有一個特設的職務就叫‘圣師’,而且這位圣師的存在,遠不似‘將軍’那般不可提起。”
薄望明白了:“咱們以后緊著有‘圣師’的內容去找,豈非就能順藤摸瓜查清竇洵的底細!”
“也沒那么容易。”衛桓覺得這事情越發復雜,眉頭緊蹙,“漢宮既然把竇洵的蹤跡清洗得如此干凈,想必是鐵了心要掩藏她的存在,這圣師既然現在無有聽聞,也肯定是被處理過了,怕是也找不到蹤跡。”
頓了頓,他又不想薄望太過沮喪,于是又勉強鼓勵一句:“但照著圣師去找,總歸勝算大些,你盡量留意,民間會有記述也說不定。等到了長安,我們能查的典籍就更多了。”
薄望果然受了鼓舞,振作神采,撤去了障眼法,一邊轉身一邊興致勃勃對衛桓道:“那我這就開始找!”
衛桓覺得他話沒說完就撤障眼法很不妥,剛想阻止,來不及了。
薄望扭頭就看見了竇洵那張雪白的臉。
薄望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義母!義母!你聽我說,兒子我絕對沒有背后算計您的意思,這我都是跟衛桓兩個查著玩的哈哈哈……”
衛桓覺得自己心疾又要犯了。
竇洵倒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生氣,微笑的樣子一成不變,眼中帶著點兒困惑,她伸手把薄望扶了起來,腰都沒彎一下。
“我剛才感到你很害怕我,衛桓又很緊張,所以就來看看。你們想知道這些,為什么不問我呢?”
薄望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這當然不是因竇洵態度太好而引起的愧疚,只是在責怪自己太蠢太粗心了!
衛桓能忘了,他難道還能忘了?妖怪是最能察知人的情緒的!
小妖吃血肉,大妖吃精魂。但在這兩個極端之間,還有一個最為常見、也最為細水長流的做法,就是與人交集,吸取人的七情六欲之動。
所以民間才會有那么多妖怪報恩、下嫁男子,為之生兒育女操勞內外無怨無悔的故事!
但凡是修成人形的妖怪,哪個不是精得透頂?其中若無十分好處,誰會豬油蒙了心似的去給個凡人洗手做羹湯?
就連薄望自己,也是靠跟衛桓做了二十年的朋友,才得以維系靈智。
此修煉法子最為穩妥,也最為天道所能容忍,修為只要上去,輕易掉不下來,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進益太慢。
譬如你是只狐妖,大概得假裝被人救于陷阱之中然后以身相許個五六十次,許到恩人都投胎二三十輪了,修為才能再上一個大臺階。
竇洵她殺人都無忌,法力高深不說,還出手就是百年修為。這實力,想必修為來得很容易,薄望原以為她是不屑此道的……
沒想到人家不僅會,還時時刻刻都用著!
這不是馬失前蹄是什么!
倒是衛桓還鎮靜著,上前把薄望拉到自己身后,直視著竇洵的雙眼:“你都已經聽到了?”
竇洵:“嗯!”
衛桓:“那我們不論問你什么,你都肯說嗎?”
竇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