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的軟肋，是我的刀（第1頁）

舊檔案室里，唯一的光源來自季驍頭頂那盞接觸不良的白熾燈，燈光在堆積如山的文件上投下?lián)u晃的影子。

空氣中彌漫著紙張腐朽和塵埃混合的獨特氣味，季驍對此恍若未聞。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面前那張從維修工抽屜底下撕下來的圖紙上。

圖紙的材質(zhì)很特殊，是一種薄韌的合成纖維，不怕水，也不易撕裂。上面的線條是用一種特殊的墨水繪制的，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暗紅色。

『地獄盡頭，即是新生』。

那行血字，像是寫下它的人留在世間的最后一道詛咒，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

季驍?shù)氖种篙p輕拂過圖紙中心那個巨大的『z』標記，那里是終點——停尸間。但他關(guān)注的，卻是路線旁邊那些看似毫無意義的符號。

一個圓圈，旁邊跟著三個點。一條波浪線，尾部有一個小小的叉。這些符號毫無規(guī)律地散落在通往醫(yī)療中心底層的路線上。

這不是簡單的路線圖。這是一份時間表。

季驍閉上眼睛，腦海中飛速構(gòu)建起整個基地的三維模型。他回想著自己被帶來的路線，回想著訓(xùn)練營的布局，回想著每一次聽到的、細微的電流切換聲。

這個基地，像一個靠著精密儀器維持生命的巨人。電力系統(tǒng)，就是它的心跳。為了節(jié)能和安全，不同區(qū)域的供電會進行周期性的切換，每一次切換，都會有短暫的、可能只有一兩秒的供電盲區(qū)。

圓圈……代表著巡邏隊的圓形探照燈光束。三個點，是巡邏隊三人一組的腳步聲。他們會在特定的時間點經(jīng)過特定的位置。

波浪線……是監(jiān)控攝像頭的掃描軌跡。那個小叉，就是攝像頭的視覺死角。

而最關(guān)鍵的，是幾個畫著閃電符號的位置。那代表著主電力切換的節(jié)點。在那個瞬間，整個區(qū)域的常規(guī)供電和監(jiān)控系統(tǒng)會同時失效，備用電源啟動前，會存在一個大約三秒的黑暗真空。

這才是真正的通道。一條由時間、光線和聲音的縫隙組成的，通往地獄的活路。

季驍?shù)男奶谛厍焕锍练€(wěn)地搏動著。他感覺不到恐懼，只有一種解開高難度數(shù)學(xué)題后的興奮。林楓把他推進了這個棋局，而他，必須走出最漂亮的一步。

他將圖紙上的時間和路線牢牢記在心里，每一個細節(jié)都反復(fù)推演，直到它變成身體的本能。

然后，他將圖紙疊好，塞進運動褲的內(nèi)袋里，貼身放好。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像一頭準備狩獵的獵豹，無聲無息地融入了檔案室的陰影中。

游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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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nèi)的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

顧言欣賞著林楓臉上那瞬間閃過的怒火，一種病態(tài)的滿足感在他心底蔓延開來。他喜歡看到這個男人為另一個人失控的樣子，這證明他的判斷是對的。季驍，就是林楓唯一的軟肋。

“你看，你還是在乎的。”顧言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聲音里帶著優(yōu)雅的殘忍，“我不會動他，暫時。我只是想……當著你的面，問他幾個問題。”

“比如，他和你，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是你在外面養(yǎng)的小狼狗，還是……你們已經(jīng)到了可以為對方去死的地步？”

顧言的身體微微前傾，他很享受這種逐步擊潰對方心理防線的過程。他湊近林楓，呼吸幾乎要噴灑在對方的耳廓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曖昧地低語：

“告訴我，他和你上過床嗎？他有我好嗎？你的身體，是不是也對他有反應(yīng)？”

這句話，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惡毒。它不僅是對季驍?shù)耐{，更是對他們之間那段扭曲關(guān)系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