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驍的心沉了一下:“他發現什么了?”
“應該沒有證據,只是懷疑。他在試探我。”阿四走到季驍的床邊,壓低聲音,“而且,他改了明天的安保計劃。”
“改了什么?”
“他把三號會客室外圍的『阿爾法』小隊,撤掉了一半。”
季驍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不合常理。
減少防衛?這聽起來像是一個陷阱。
“他說是為了讓客人放松,覺得有誠意。”阿四補充道。
“你信嗎?”
“不信。”阿四回答得斬釘截鐵,“顧言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要么,是他對那個客人有別的安排。要么……”
阿四沒有說下去,但季。。。驍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么,這個局,就是為他季驍布下的。
“還有更糟的。”阿四的聲音里透出一股寒意,“我離開后,無意中聽到兩個『阿爾法』小隊的成員在交談。他們說,明天中午,要去『清理』一批『實驗耗材』。”
季驍的呼吸停住了。
“實驗耗材……是我的人?”
“我不知道。”阿四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歉意,“但我知道,這個基地里,除了你們,沒有誰會被稱為『耗材』。時間,地點,都對得上。這很可能是在你行動的時候,他同步處理掉你隊友的計劃。讓你就算成功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一瞬間,一股冰冷的怒火從季驍的心底升起。
顧言,他不僅要設陷阱抓捕自己,還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摧毀他的希望。
“我知道了。”季驍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可怕。
阿四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他以為季驍會暴怒,會失控。
“你……就這個反應?”
“不然呢?沖出去找顧言拼命?”季驍反問,“那才是正中他的下懷。”
阿四沉默了。
“他想讓我亂,我偏不能亂。”季驍緩緩站起身,在狹小的囚室里踱了兩步,“他撤掉一半的守衛,同時又要處理掉我的人。這說明,他的人手,也并非那么充裕。他想用一個圈套,同時解決兩個問題。”
“可你現在怎么辦?這是一個死局。”阿四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力感,“一邊是陷阱,一邊是你的隊友被處決。你只有十五分鐘,你救不了所有人。”
“誰說我要救所有人了?”季驍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阿四。
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什么意思?”阿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