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阿姨……”
“別丟下我……”
轟的一聲。
顧言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蘇晚。
他母親的名字。
一個被顧家刻意抹去,一個連他自己,都只敢在午夜夢回時,才敢悄悄念出的名字。
季驍,為什么會知道?
而且,他還叫她……阿姨?
這怎么可能?
季驍?shù)募彝ケ尘埃{(diào)查得一清二楚。普通工薪家庭,和京城顧家,和那個被囚禁在實驗室里的女人,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可他為什么,會在夢里,喊出母親的名字?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顧言的腦海中炸開。
季驍?shù)拿妹茫莻€患有罕見心臟病,需要特殊血型才能進行手術(shù)的妹妹。
季驍自己,那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zhì),那所謂的“共生體”特質(zhì)。
還有,他母親留下的那些語焉不詳?shù)难芯抗P記。
一條看不見的線,在這一刻,似乎將所有看似無關(guān)的碎片,都串聯(lián)了起來。
顧言看著懷里依舊昏睡的季驍,眼神變得無比復(fù)雜。
他伸出手,想要搖醒他,問個清楚。
可他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他怕。
他怕從季驍?shù)目谥校牭揭粋€他無法承受的真相。
他怕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一切,都會在那個真相面前,轟然倒塌。
“季驍……”
顧言的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你到底……是誰?”
懷里的人,沒有回答。
只有那一聲聲帶著依賴的囈語,在黑暗里,反復(fù)回響。
“蘇晚……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