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所有表情瞬間凝固。
“讓他說完了。”顧懷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力,“季驍先生,繼續說下去。我很想聽聽,關于『鑰匙』和『載體』的理論?!?/p>
季驍抬起頭,看向了停機坪上方一個不起眼的監控探頭。他知道,顧懷章正在看著這里。
“顧家主,這并非理論,而是顧婉博士用生命換來的事實。”季驍的聲音通過士兵裝甲上的通訊器,清晰地傳了回去,“日志里有詳細的生物數據作為支撐。如果您需要,我可以讓我的同伴,將相關數據頁的加密文件,發送給您的醫療團隊進行驗證。”
廣播那頭沉默了片刻。
“不必了。”顧懷章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相信顧婉的判斷?!?/p>
他話鋒一轉。
“顧飛,你的任務結束了。帶季驍先生和顧言,一起去主宅的醫療翼。記住,是『一起』。”
顧飛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這是他今天,第三次,被父親當著所有手下的面,公開否定。那份羞辱,比任何直接的懲罰都讓他難堪。
然而,季驍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顧懷章的聲音就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不過,為了確??腿说陌踩约皩︻櫦覂炔繖C密的尊重,在進入主宅之前,需要請季驍先生配合一個小小的程序。”
“請為季驍先生,佩戴上『訪客識別項圈』?!?/p>
這句話一出,顧飛的臉上,瞬間由白轉紅,隨即露出一種病態的、狂喜的笑容。
他明白了。父親并沒有放過季驍。這是一種更高明的敲打,一種無聲的警告。
季驍也明白了。
這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他用顧言的命作為籌碼,逼迫顧家做出了讓步,那么顧懷章,就要用另一種方式,將主動權牢牢地抓回自己手里。
這個項圈,就是他的鎖鏈。
“我接受?!?/p>
季驍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他沒有絲毫猶豫,從艙門口走了出來,走到了停機坪的中央,站在了那兩排武裝士兵的面前。
他微微揚起了頭,露出了自己修長而脆弱的脖頸。
那是一個坦然的,近乎挑釁的姿態。
顧飛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原本以為會看到季驍的掙扎、憤怒或者屈辱,但他什么都沒看到。季驍的平靜,讓他準備好的所有嘲諷都顯得那么可笑。
一名士兵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上來,他手中捧著一個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金屬項圈。項圈的設計充滿了冰冷的科技感,內壁上布滿了細小的生物傳感器。
士兵走到季驍面前,將那個冰冷的金屬環,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