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顧-言的聲音冷了下來,“準備能量傳導裝置。把他體內的痛苦,分一半給我。”
這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用一紙合約掌控一切的顧言。
這是一個心甘情愿,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愛人筑起堤壩的守護者。
這是一種逆向的契約。
不再是單方面的占有和控制,而是將兩個人的生命,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捆綁在一起。
你痛,我便陪你痛。
你要死,我便陪你死。
陳博士看著眼前的男人,最終,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是,先生。我明白了。”
半小時后,顧言躺在了季驍旁邊的另一張擔架上。
數根導線連接著他和季驍,以及一臺復雜的能量傳導儀。
“先生,設備已經準備就緒。能量傳導即將開始,初始值為百分之一。過程可能會非常痛苦,一旦您感覺無法承受,請立刻告訴我們。”陳博士的聲音從旁邊的操作臺傳來。
“開始吧。”顧言閉上了眼睛。
“能量傳導,啟動。”
當第一股經過儀器過濾的能量,緩緩涌入顧言體內的瞬間,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壓抑的悶哼。
那感覺,像是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意識,在一瞬間被黑暗吞噬。
在短暫失去意識的剎那,一幅塵封的畫面,毫無征兆地闖入了他的腦海。
那是母親蘇晚留下的研究日志。他曾經翻閱過無數遍,卻唯獨忽略了最后一頁。
那一頁上,沒有復雜的數據和公式,只畫著兩個潦草的,緊緊糾纏在一起的人形。
而在人形的旁邊,用娟秀的字跡,寫著一行他從未注意過的小字。
『共生,亦是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