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條,這間公寓里,除了即將為你準(zhǔn)備的房間和衛(wèi)生間,任何地方,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踏足。明白嗎?』
季驍垂下頭,盯著自己腳上那雙潔白的襪子,它們此刻卻像是一種恥辱的烙印。
『……明白。』
『最后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顧言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絲玩味,『你所有的飲食,都由我來安排。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我給你什么,你就必須吃什么,一點不剩。』
說完,他拍了拍季驍?shù)募绨颉?/p>
『好了,規(guī)矩宣布完畢。現(xiàn)在,去餐廳,晚餐時間到了。』
……
傍晚時分,公寓的餐廳里。
長長的餐桌上鋪著深色的桌布,上面擺放著精致的西餐,銀質(zhì)的刀叉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
季驍坐在顧言的對面,身體挺得筆直,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顧言切了一小塊牛排,放入口中,慢條斯理地咀嚼著。
『嘗嘗這個,澳洲m9級的和牛,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你需要補充體力。』顧言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關(guān)心他。
季驍拿起刀叉,機械地切割著盤子里的食物,然后送入口中。他嘗不出任何味道,味蕾似乎已經(jīng)麻痹了。
顧言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酒杯,深紅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漂亮的痕跡。
『怎么不說話?不喜歡今天的晚餐?』顧言問道。
季驍沒有抬頭,只是低聲回應(yīng):『沒有。』
『那就多吃點。』顧言說著,拿起酒瓶,似乎打算為季驍也倒上一杯。
就在他身體前傾的瞬間,手腕一斜,滿滿一杯紅酒,不偏不倚地,盡數(shù)潑灑在了季驍?shù)哪_邊。
深紅色的酒液,迅速浸透了那雙純白的棉襪,留下了一大片刺眼的、丑陋的污漬。
季驍?shù)纳眢w猛地一顫,幾乎是本能地想要縮回腳。他有輕微的潔癖,這種黏膩骯臟的感覺讓他渾身不適。
『別動。』
顧言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命令的口吻。
季驍?shù)膭幼魍W×恕?/p>
顧言放下酒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的微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他看著季驍腳上那塊污漬,眼神里卻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充滿了審視和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