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看著季驍眼中的“真誠”與“決絕”,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你說的對,你的頭腦簡單,或許就是最好的偽裝。”
他伸出手,握住季驍還放在他太陽穴上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前。
“你想怎么做?”
季驍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就跟他們說,我想找林風哥求情,讓你放過他。這樣他們就不會懷疑我了。然后我就裝作不經意地打聽,他們肯定會說的。”
“天真。”顧言評價道,但嘴角卻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過,可以試試。但是,你要記住,你身上有我的印記,不要做任何讓我不高興的事情。”
他指了指季驍手腕上的那塊定位手表。
“我明白!”季驍用力點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喜悅和感激,“我做的任何事,都會先向你匯報。我絕對不會自作主張。”
“很好。”顧言松開他的手,“去吧,證明你的價值。證明你不僅僅是一只被圈養的野獸,也學會了如何為主人撕咬獵物。”
“我……我會的!”
季驍轉身離開了書房,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顧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掌控全局的愉悅。
他拿起那杯已經微涼的牛奶,喝了一口。
獵物,終于有了獵物的自覺。這場游戲,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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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林風的私人安全屋里,氣氛卻截然不同。
老張將一份加密文件投射到巨大的電子屏上,臉色凝重。
“風哥,查到了。那個叫陳宇的護工,履歷是偽造的。他的真實身份,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林風的目光從屏幕上復雜的商業數據上移開,轉向那份文件。
“說。”
“他原名陳禹之,五年前,是國內最頂尖的心理干預專家,專門處理一些大家族的臟事。履歷干凈得可怕,經手的病人,要么被他治好,要么……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老張的聲音壓得很低。
“五年前,他因為一起醫療事故被吊銷了執照。官方記錄里,病人因為他的錯誤引導,精神崩潰,自殺了。那起事故后,他就人間蒸發了。”
林風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事故的受害者是誰?”
“這就是關鍵。”老張深吸一口氣,“受害者叫蘇晴,是顧言母親身邊最親近的助理。當年顧家實驗室出事,顧言的母親死于非命,這個蘇晴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她被顧家控制后,精神就出了問題,顧家請了陳禹之去對她進行『治療』。”
林。。風的動作停了下來。
“所以,不是醫療事故。是滅口。”
“恐怕是這樣。”老張說,“陳禹之手上,沾著顧家的血。他不是忠誠,他是被顧言攥著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把柄。他待在季月身邊,不是一個簡單的護工,他是一個專業的心理操控師。”
林風站起身,走到屏幕前,看著陳禹之那張溫和無害的照片。
“一個能把目擊證人逼到自殺的心理專家,被派去看護一個心臟有問題的女孩。顧言想做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