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的精神坐標……就是他。
“林楓的意志力很強,遠超林嘯天手下任何一個實驗體。而你,季驍,就是他用意志力守護的最后一道防線。”顧言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只要他還記得你,只要他對你的感情還在,林嘯天的‘修正’就不可能成功。而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怎么利用?”
“在我們的行動開始時,我會通過a區的秘密頻道,向修正室發射一段高強度的精神共鳴信號。這段信號本身沒有意義,但它會以你為‘模板’進行編譯。如果林楓的意識能夠接收到,他的精神防線會瞬間被強化,甚至……可以反過來,短暫地沖擊修正室的系統,為我們創造機會。”
顧言的計劃大膽而瘋狂,環環相扣,將人心與科技的博弈利用到了極致。
季驍沉默了。他腦中飛速地分析著這個計劃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個可能的風險。
他想到了林楓。那個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會因為他一句夸獎而耳根泛紅的少年。那個在黑暗中緊緊抱著他,說“別怕,有我”的男人。那個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危險,固執地守護著他的林楓。
此刻,他正在那個冰冷的“修正室”里,用他們之間的一切作為武器,進行著一場孤獨的戰爭。
一種混雜著心痛和憤怒的情緒在季驍的胸中翻涌。
“我需要看到更詳細的資料。”季驍抬起頭,目光灼灼,“關于‘零’,關于林嘯天所有的實驗,以及……關于我自己的。你既然能拿到我的基因報告,想必你手里的東西,不止那么一點。”
顧言與季驍對視了數秒,然后笑了起來。
“當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跟我來。”
他帶著季驍走進了另一個房間。那是一個巨大的檔案室,但儲存的并非紙質文件,而是一排排閃爍著微光的服務器。
“這里是a區的主機房,也連接著我多年來從主塔數據庫里‘借’出來的東西。”顧言將一份文檔調取到中央屏幕上,“這是關于‘零號原型’的所有記錄,至少是我能找到的所有記錄。”
季驍的目光被屏幕上的文字和圖片牢牢吸引。
『原型:零』
照片上的男人,有著一張和他極為相似的臉,但眼神卻截然不同。那是一種經歷過血與火洗禮后的冷漠與鋒利,仿佛能穿透屏幕,刺入人心。
“他……真的存在。”季驍喃喃自語。
“是的,他不僅存在,還是林嘯天心中永遠的痛。”顧言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是唯一一個掙脫了精神枷鎖,選擇了自由的‘作品’。林嘯天之后所有的計劃,包括‘林楓計劃’,都只是在拙劣地模仿他,試圖復制當年的成功,并補上‘忠誠’這個他最在意的漏洞。”
季驍一頁頁地翻看著資料,心臟越跳越快。
資料里記錄了“零”的誕生,他的訓練,他展現出的超乎常人的戰斗能力,以及他最后那場驚天動地的叛逃。
他一個人,幾乎癱瘓了半個基地的防御系統,在無數人的圍剿下,殺出了一條血路,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里。
“他去哪了?”
“沒人知道。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隱姓埋名,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顧言聳了聳肩,“但林嘯天不信。他覺得‘零’一定在某個地方,窺伺著他,嘲笑著他的失敗。所以,他才如此偏執地想要創造出一個‘完美’的替代品。”
季驍的手指停留在屏幕上,那里顯示著另一份文件。
是他的基因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