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門再次被鎖上。
房間里只剩下林楓一個人。
他走到墻邊,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滑坐在地。他將臉埋在膝蓋里,肩膀無法抑制地輕微顫抖起來。
那些殘酷的影像,父親冰冷的話語,季驍未卜的處境,像一座座大山壓在他的心上。
他沒有屈服,只是暫時收起了自己的爪牙。
因為他明白,硬碰硬,只會讓季驍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他需要時間,需要機會,需要一個……更周全,也更瘋狂的計劃。
他抬起頭,看向房間角落里那個不起眼的攝像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父親,你以為你贏了嗎?
你用來囚禁我的籠子,也同樣囚禁了你自己。
……
另一邊,一間全封閉的禁閉室內。
季驍的意識從一片混沌中緩緩上浮。
強效鎮定劑的后勁讓他頭痛欲裂,四肢百骸都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他費力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
天花板,墻壁,地面,全都是一種毫無雜質的白色,找不到任何拼接的縫隙,整個房間渾然一體。
他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同樣是白色的、略帶彈性的平臺上。身上沒有鐐銬,但那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比任何枷鎖都更讓他難以動彈。
這是哪里?
他掙扎著坐起身,環顧四周。
房間不大,約莫二十平米,除了他身下的平臺,空無一物。沒有門,沒有窗,甚至連通風口都看不到。
一個完美的囚籠。
他扶著昏沉的腦袋,努力回憶著昏迷前發生的一切。
通風管道、麻醉氣體、林楓焦急的臉、林嘯天殘忍的笑容……
記憶的碎片拼接在一起,讓他瞬間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他被抓了。
而且,他和林楓,再一次被分開了。
“林楓……”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心臟傳來一陣緊縮的疼痛。
他不知道林楓現在怎么樣了,林嘯天會怎么對他。那個男人對自己兒子的控制欲,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林楓當著他的面保護自己,無疑是觸碰了他最大的逆鱗。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季驍強撐著身體,從平臺下來,踉蹌地走到墻邊。他伸出手,觸摸墻壁。
觸感很奇特,不像是金屬或者混凝土,反而帶著一種溫潤的質感,甚至有些……柔軟?
他用力按了下去,墻壁竟然微微向內凹陷了一點,隨即又恢復了原狀。
這是什么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