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視頻播放完了,屏幕暗了下去。
整個空間,又恢復了那種令人窒息的安靜。
顧言緩緩走到季驍面前,彎下腰,與他平視。
“怎么樣?這堂課,內容還算豐富嗎?有沒有什么心得體會?”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戲謔,他期待著看到季驍崩潰、恐懼、或者哪怕是一絲的動搖。
然而,他失望了。
季驍的臉很蒼白,額頭上也有冷汗,但他的眼神,依舊清澈而平靜。
“看完了。”季驍說。
“就這?”顧言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他煩躁地站直身體,“你是個啞巴嗎?還是說你被嚇傻了?我以為體育生都是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沒想到你還是個硬骨頭。”
他再次逼近,一把掐住季驍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他的手指冰冷,力道很大,幾乎要將季驍的下頜骨捏碎。
“怎么,不怕嗎?還是覺得這些都與你無關?你以為你憑什么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是因為我喜歡你?別天真了。你對我而言,不過是一件新奇的玩具。我今天可以把你捧在手心,明天,就能把你踩進泥里。”
顧言的臉湊得很近,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季驍的臉上,話語卻比這個地下室的空氣還要冰冷。
“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么?是在想怎么求我放過你?還是在想,怎么才能讓你那個朋友少受點苦?”
季驍被迫仰著頭,脖子上的項圈因為這個動作而收緊,帶來一陣輕微的窒息感。
他看著顧言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眼睛里翻涌著暴戾、偏執和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煩躁。
他知道,顧言的“教學”失敗了。
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反應。
而這,就是他的機會。
季驍的嘴角,忽然,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了一個弧度。
那不是一個討好的笑,更不是一個畏懼的笑。
那是一個充滿了挑釁意味的,堪稱冰冷的笑容。
他迎著顧言的目光,清晰地開口,聲音因為被掐著脖子而有些嘶啞,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
“如果我能幫你找出,是誰在背后真正指使他,你打算給我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