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的手指冰冷,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量,像一道金屬鐐銬,鎖死了季驍手腕上每一寸滾燙的皮膚。
“回答我,季驍?!鳖櫻缘穆曇艉茌p,貼著他的耳廓,每一個字都化作冰冷的吐息,“你真的以為,我會愚蠢到把能威脅到我的東西,放在一個隨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嗎?”
季驍劇烈地喘息著,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無法思考。他試圖掙脫,但顧言的力量大得驚人,那不是屬于一個金融系學生的力氣。
“放開我!”季驍低吼,聲音因為憤怒而沙啞。
“放開你?讓你去按那個假的開關,然后呢?讓你沉浸在自我感動的英雄主義里,以為自己拯救了你的朋友?”顧言輕笑起來,那笑聲里滿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他猛地一用力,將季驍整個人拽了回來,粗暴地將他按在巨大的屏幕墻前。冰冷的玻璃觸感讓季驍打了個寒顫。
“看清楚,好好看清楚?!鳖櫻缘氖直郗h過季驍的胸膛,將他禁錮在自己和屏幕之間,另一只手強硬地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視著屏幕上的畫面。
屏幕上,康復中心門口的鬧劇已經進入了尾聲。林風被兩個黑衣安保人員反剪著手臂,押向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無數的閃光燈在他臉上炸開,將他憤怒而不甘的表情定格。
“看到了嗎?你的朋友,林風。a市有頭有臉的林家大少,現在,他是一個綁架未遂的嫌疑犯。他會被帶走,被審問,被起訴。他的人生,會因為今天,留下一個永遠洗不掉的污點?!?/p>
顧言的聲音平穩而殘忍,像一個解說員,冷靜地剖析著季驍朋友的悲慘命運。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季驍,你告訴我,這值得嗎?你那廉價的友情,配得上他付出的代價嗎?”
“你閉嘴!”季驍的眼眶紅了,他死死地盯著屏幕,看著林風被塞進車里,車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所有的視線。
“我不閉嘴。我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鳖櫻缘氖种笍募掘數南掳突剿牟鳖i,感受著他皮膚下憤怒的脈搏,“任何試圖挑戰規則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他,是第一個。你,想成為第二個嗎?”
季驍的身體在顫抖,憤怒、無力、絕望,像無數條毒蛇,啃噬著他的心臟。他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也恨顧言,恨這個將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惡魔。
他忽然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不再怒吼。
那是一種比爆發更讓人心悸的平靜。
他緩緩地轉過頭,用一種空洞的眼神看著顧言。
“顧言。”
他的聲音很輕,很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求你?!?/p>
顧言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季驍。
“求我?求我什么?”
“放過林風,也放過我妹妹。”季驍的嘴唇因為用力而發白,“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沖我來。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過他們?!?/p>
“哦?”顧言的眉毛微微挑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做什么都可以?”
他很滿意。他喜歡看這頭桀驁不馴的野獸收起利爪,低下高傲的頭顱,向他搖尾乞憐。這種征服的快感,比任何商業上的成功都讓他著迷。
“是的,做什么都可以?!奔掘斨貜偷?,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