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林楓遞給他食物時,那小心翼翼的溫柔。
想起了林楓對他說“活下去”時,眼中的期盼。
那個總是帶著淡淡疏離感,卻在關鍵時刻無比可靠的少年,那個會因為他一句話而臉紅的少年,竟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而制造這一切痛苦的,正是口口聲聲說愛他的親生父親。
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從季驍的胸腔中轟然炸開,瞬間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燒掉了他最后一絲理智。
偽善的父親。
玩弄人心的瘋子。
這兩個人,都該死。
言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博弈?談判?那都是屬于“人”的游戲。
而他,現在只想做一頭野獸。
一頭,為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撕碎一切的野獸。
在林嘯天失神,顧言狂笑,所有守衛都因為突發狀況而混亂的瞬間。
季驍動了。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從靴筒里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軍用匕首的。
他的目標,不是那個已經失態的林嘯天。
而是那個離他最近,正沉浸在計謀得逞的愉悅中,對他毫無防備的顧言!
“你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
顧言還在季驍耳邊低語,享受著勝利的果實。
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一股冰冷的殺意,從身側傳來,讓他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他只來得及看到一抹快到極致的銀光,裹挾著決絕的怒火,刺向自己的心臟。
“驚喜?”
季驍的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吹進顧言的耳朵里。
“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