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季驍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你費這么大功夫,就是為了看我像個傻子一樣,在你設(shè)計的圈套里打轉(zhuǎn)?”
“不,當然不。”顧言搖了搖頭,他湊近季驍,鼻尖幾乎要碰到季驍?shù)谋羌猓瑴責岬暮粑鼑姙⒃谒哪樕希拔艺f了,我是在邀請你玩一個游戲。一個……比z設(shè)計的那個,要有趣得多的游戲。”
他的眼神里,閃爍著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的光芒。
“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新的選擇。”
顧言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一字一句地鉆進季驍?shù)亩淅铩?/p>
“拿著那枚芯片,去中央控制室。我會為你清空所有的守衛(wèi),打開所有的門。你可以暢通無阻地走到那個網(wǎng)絡(luò)端口前。”
季驍?shù)耐卓s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允許你,把那份『罪證』,發(fā)送出去。”顧言的嘴角,勾起一個瘋狂而又迷人的弧度。
“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讓你成為一個英雄。一個揭露了所有黑暗,挑戰(zhàn)了無上權(quán)威的,偉大的英雄。”
季驍完全愣住了。他無法理解顧言的話。
允許自己把他的罪證發(fā)出去?他瘋了嗎?
“你一定在想,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顧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直起身,拉開了些許距離,雙手攤開,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因為……太無聊了。”
“這個地方,太久沒有新鮮事發(fā)生了。那些老鼠,只會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竊竊私語,一點新意都沒有。我需要一點刺激,需要一個契機,讓他們所有人都從洞里爬出來。”
“而你,季驍,你就是那個契機。那枚芯片,就是我扔進池塘里的石頭。我想看看,它能激起多大的浪花。我想看看,當我的那些『朋友』和『敵人』,看到這份『大禮』時,他們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我想看看,他們是會聯(lián)合起來,趁機對我發(fā)難,還是會為了搶奪這份資料,先自相殘殺。”
“這,才是我真正的游戲。”
顧言看著季驍,眼神灼熱得嚇人。
“而你,是這個游戲里,最重要的棋子。或者說……是和我共同執(zhí)棋的,另一個玩家。”
季驍?shù)男呐K狂跳,他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
眼前的人不是瘋子,他是一個魔鬼。一個將整個世界都視為棋盤,將所有人都視為棋子的魔鬼。
“怎么樣?”顧言向他伸出手,發(fā)出了最后的邀請,“是選擇像個懦夫一樣,死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停尸間里,還是選擇……和我一起,按下這個開啟新世界的按鈕?”
“來玩吧,季驍。”
“讓我看看,你這只桀驁不馴的小豹子,到底能給我?guī)矶啻蟮捏@喜。”
顧言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等待著季驍?shù)幕卮稹K纳砗螅悄且慌排疟涞牟厥瘢哪樕希悄Ч戆阏T惑的笑容。
整個停尸間,安靜得只剩下季驍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