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共沉淪的邀請。
是一種,將兩個人的命運(yùn),用最極端的方式,徹底捆綁在一起的宣言。
顧言看著季驍眼里的那團(tuán)火,那團(tuán)比他體內(nèi)的怪物,還要瘋狂,還要熾熱的火。
他忽然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那頭野獸,非但沒有被這團(tuán)火嚇退,反而……在興奮地,戰(zhàn)栗地,渴望著被這個籠子,徹底囚禁。
他沒有回答。
而是伸出手,勾住季驍?shù)牟弊樱鲃拥兀瑢⒆约旱拇剑×松先ァ?/p>
這個吻,和之前那個宣誓般的吻,截然不同。
它帶著淚水的咸澀,帶著絕望的瘋狂,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季驍愣了一下,隨即反客為主,用力地,加深了這個吻。
他撬開顧言的齒關(guān),攻城略地,掠奪著他口中所有的空氣。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它充滿了占有和安撫,像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向?qū)Ψ阶C明自己的存在,向?qū)Ψ嚼酉伦约旱挠∮洝?/p>
醫(yī)療室里,只剩下唇齒交纏的,曖昧的水聲,和兩人逐漸粗重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兩個人都快要窒息,季驍才微微退開。
一縷銀絲,在兩人分開的唇瓣間,曖昧地牽連著。
顧言的臉頰,泛著情動的潮紅,眼角還掛著淚,眼神卻亮得驚人。
“好。”
他喘著氣,只說了一個字。
我答應(yīng)你。
我愿意,被你這個籠子,關(guān)上一輩子。
---
當(dāng)天晚上,他們回到了那間豪華的公寓。
經(jīng)歷了一場巨大的情緒風(fēng)暴,顧言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了。
季驍幫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他很久。
睡夢中的顧言,卸下了一身防備,眉頭依舊微微蹙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陰影。
季驍伸出手,想去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指尖卻在快要觸碰到他皮膚的時候,停住了。
他怕吵醒他。
他輕輕地起身,走出了臥室。
客廳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落地?zé)簟?/p>
季驍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靠在沙發(fā)上,仰頭灌了一大口。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熄他心里的那團(tuán)火。
他拿出手機(jī),屏幕上,還停留著顧懷章發(fā)來的那條信息。
那是一個加密的文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