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一聲輕響,項圈自動鎖死。一股微弱的電流瞬間流過,項圈完成了對季驍身體數據的初步掃描和綁定。
從這一刻起,他成了顧家的囚徒。
顧飛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走到季驍身邊,湊到他的耳邊,用一種充滿了惡意的聲音低語。
“別急,這只是開胃菜。”
他的呼吸噴在季驍的耳廓上,帶著一絲黏膩的濕熱。
“在家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季驍沒有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他只是感覺到,脖子上的金屬項圈,正在微微發熱,像一條活過來的毒蛇,開始收緊它的懷抱。
他知道,真正的戰斗,現在才剛剛開始。
一行人穿過漫長而冰冷的合金通道,進入了顧家主宅的內部。這里的奢華與空曠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反差,華麗的裝飾下,是毫無人情味的冰冷。
醫療隊已經接管了顧言,將他平穩地安置在維生擔架上,跟在隊伍的后方。
季驍走在最前面,被顧飛和幾名士兵“護送”著。脖子上的項圈存在感極強,它不僅是一個束縛,更是一個標記,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現在的身份。
就在他們即將抵達醫療翼那扇巨大的門前時,季驍的腳步停了下來。
因為在長廊的盡頭,醫療翼的門前,靜靜地停著一個輪椅。
輪椅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整個人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只有一雙眼睛,還殘留著一絲渾濁卻銳利的光。
顧飛看到這個老人,臉上的得意收斂了許多,他微微躬身,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情愿的尊敬。
“三叔公。”
被稱作三叔公的老人沒有理會顧飛,他的目光,穿過所有人,徑直落在了季驍的身上。
更準確地說,是落在了季驍脖子上的那個金屬項圈上。
他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有憐憫,有悲哀,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懷念。
他看著季驍,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用一種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緩緩開口。
“孩子,你很像她。”
老人頓了頓,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可惜,走上了一條同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