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驍?shù)男呐K狂跳,他俯下身,湊得更近,準備迎接顧言睜開眼后,看到的第一個畫面。
“砰——!”
一聲巨響。
醫(yī)療室那扇厚重的金屬門,被人從外面,用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猛地撞開!
季驍?shù)膭幼鳎查g僵住。
他愕然地回過頭,看向門口。
沖進來的,不是他預(yù)想中的保鏢,也不是那個讓他感到一絲復(fù)雜的韓清。
來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那張臉,季驍在資料上看過無數(shù)次,此刻,卻比任何資料上都顯得更加陰沉,更加冷酷。
是顧懷章。
他竟然親自下場了。
那個永遠運籌帷幄,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男人,再也無法維持他那副優(yōu)雅從容的姿態(tài)。
他的臉上,沒有了在監(jiān)控器前那份偽裝的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驚怒與勢在必得的猙獰。
他的眼神,越過了季驍,死死地釘在病床上的顧言身上。當(dāng)他看到顧言那即將蘇醒的跡象時,他的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然后,他的視線,才緩緩地,移到了季驍?shù)纳砩稀?/p>
那是一種看死物的眼神,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季驍胸口的口袋上。那個口袋里,放著那封足以顛覆一切的信。
顧懷章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從牙縫里,擠出了三個字。
那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把它,給我。”
季驍看著他,在最初的錯愕之后,心中反而涌起了一股快意。
他怕了。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終于怕了。
季驍緩緩地站直了身體,不著痕跡地,將顧言的病床擋在了自己身后。
他看著顧懷章,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扯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給你?”
季驍?shù)穆曇舨淮螅瑓s清晰地回蕩在房間里。
“顧先生,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顧懷章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他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個青年,還敢用這種態(tài)度跟他說話。
“我不想重復(fù)第二遍。”顧懷章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毫不掩飾的威脅,“你很清楚,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你無法承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