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忽起,卷起雪塵,也卷起她散亂的長發。
草席之下,那本己僵硬的指尖,微微顫了一下。
……同一時刻,御書房。
蕭御珩未眠,負手立于巨幅山河屏風前。
案上,攤著一本《帝范》,書頁卻被朱砂筆畫得狼藉,每一道紅痕,皆落在“后”字之上。
趙福躬身進來,不敢抬頭:“陛下,廢后己葬。”
男人背影挺拔,聲音卻透著倦:“釘了?”
“釘了,七寸鎮魂,永世不得超生。”
蕭御珩低低“嗯”了一聲,抬手按在屏風上,五指緩緩收緊。
絹帛破裂聲里,留下五道抓痕,恰落在“江”字之側。
“她可還說了什么?”
趙福猶豫片刻,道:“只說……祝陛下永失所愛。”
男人低笑,笑聲里卻無半分溫度:“那便看看到底是誰先失去。”
他轉身,眼底血絲密布,像地獄未闔的修羅。
“傳旨,三日后,封皇七子為太子,生母沈貴妃,晉皇貴妃,攝六宮事。”
趙福領命,卻忍不住心底發寒——皇七子,早產一月,生母沈宜瑤,而真正的嫡子,己在昭陽殿化作一灘膿血。
……亂葬崗。
雪漸歇,東方露出一抹蟹殼青。
青年收針,額上己覆一層薄汗。
女尸胸口微微起伏,鐵釘卻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