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桃香與酒香在席間交織。
嚴(yán)慕寒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院門口,發(fā)間銀蝶步搖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卻在觸及李俊儒目光時嫣然一笑:“殿主可得早些休息,莫要把酒喝多了。”
隨后驟然轉(zhuǎn)身,衣袖帶起的風(fēng)卷落幾片早梅,恰好飄進徐志豪藏在樹后的袖口。
“罷了。”張陸偉站起身,灰衣在夜風(fēng)里揚起,“張某該走了。”
“不再坐坐?”李俊儒望著他腰間晃動的酒葫蘆,那繩結(jié)正是當(dāng)年在天津醉仙樓所見的三股麻花編法。
“不了。”張陸偉背對著月光,聲音里帶著幾分灑脫與滄桑,“江湖路遠(yuǎn),總有再見時。”
他的身影消失在桃影深處時,嚴(yán)慕寒的嘆息恰好被風(fēng)送到李俊儒耳邊。
王樺清借著酒勁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笑道:“儒帥,你說他……”
“他心里清楚。”李俊儒望著張陸偉消失的方向,救贖劍鞘在膝頭泛著冷光,“只是情之一字,從來讓人甘之如飴。”
院外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梆子聲里帶著三分醉意。
王樺清趴在桌上鼾聲漸起,蒲紅羽的飛鏢在指間旋轉(zhuǎn),映著燭火劃出細(xì)碎的光。
李俊儒獨自走到院外,仰頭望著漫天星斗。
中原武林的夜從來不安寧,明日的十六強對決,東瀛團的鶴發(fā)老者、魏霜然的千變刀,還有那始終未露面的血玫瑰首領(lǐng),都如烏云般壓在嵩山之巔。
但他忽然想起臨走時張藝雅的笑容,想起黃森嚴(yán)斷指時的堅定,想起嚴(yán)慕寒望月時的孤影。
江湖如潮,有人逐浪,有人守?zé)簦种械木融H劍,終將劈開這層籠罩武林的霧。
“明日,便讓東瀛人看看,”他輕聲自語,“什么是龍國的刀,龍國的劍,龍國的人心。”
桃枝忽然劇烈晃動,一片雨花落在劍鞘上,瞬間凝成冰晶。
遠(yuǎn)處傳來更夫的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這一夜的酒,終將在明日的刀光劍影中,釀成最烈的江湖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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