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武圣境的差距終究無法逾越。
當藤原次郎再次出刀時,漫天刀氣如銀河倒卷,王樺清的霸刀再也舉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光逼近。
他閉上雙眼,卻未等來預期的劇痛,反而聽見三道破風之聲——
短刀挾著風雷之勢劈落,卻在觸及王樺清前的剎那,被三道身影截住。
霍云霆的猩紅氆氌如火焰掠過,狼頭刀劈出大漠孤煙的狠厲,刀風竟將刀氣劈成兩半;蒲紅羽的尋仇劍攜雷霆之勢,一劍刺出;張陸偉的灰衣殘影緊隨其后,袖中劍如毒蛇吐信,直取對方腰眼要害。
四股力量轟然相撞,演武場中央騰起巨大氣浪,青磚如暴雨般飛濺。
氣浪將四人掀飛,王樺清在昏迷前看見,霍云霆的氆氌被刀氣割破,蒲紅羽的飛鏢囊裂開,張陸偉的灰衣也已成碎片。
“中原狗,壞了規矩!”服部半藏跳腳怒吼,東瀛團席位傳來此起彼伏的叫罵。
富根捏緊案幾邊緣,指關節泛白:“霍云霆、蒲紅羽已遭淘汰,張陸偉未曾參賽……此戰勝負已分,東瀛團莫要糾纏。”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暗含不容置疑的威嚴,“再鬧,便按江湖規矩,逐出會場。”
那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狠戾,像極了他年輕時在漠北殺賊的口吻。
東瀛團眾人面色鐵青,卻不敢再言。
中原群豪的歡呼聲卻如潮水般漫過演武場,丐幫弟子的破碗敲得山響,少林僧眾的銅鈸聲震得松針簌簌落下。
這一戰,雖敗猶榮!
王樺清被抱在霍云霆懷里,聽見中原群豪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涌來,混著東瀛團的叫罵。
他看著霍云霆腰間斷裂的皮繩、蒲紅羽撕裂的飛鏢囊、張陸偉破裂的衣衫,喉間滾過酸澀。
他想笑,卻扯動傷口,只能用染血的手指勾住霍云霆的皮繩,啞聲道:“謝了……兄弟。”
“謝個錘子!”霍云霆的鐵掌拍在他后背,震得他咳出兩口血沫,“你我喝過酒,便是過命的兄弟,再言謝,老子砍你!等你傷好,還得陪老子喝西域葡萄酒!”
蒲紅羽擦著嘴角血跡,抬手指向臺下負手而立的李俊儒:“殿主說,你這把刀,該歇一歇了。殿主本想親自下場,但他還得參加決賽,不宜壞了規矩,便差我前來。要謝,便謝殿主吧。”
張陸偉的袖中劍已入鞘,灰衣在風中輕晃:“刀王若死,這江湖……該多寂寞。”他的聲音淡得像風,“你我還沒決出誰是天下第一刀。”
晨光穿透云層,將四人的影子投在青磚上,宛如一幅鐵血江湖的剪影。
王樺清閉上眼,任由黑暗席卷而來。他知道,自己終究沒給中原武林丟臉,那把染血的霸刀,依然插在擂臺中央,像一根永不彎折的脊梁。
而王樺清的霸刀,雖已殘破不堪,卻依然插在青磚上,刀環聲清越如初晨的鐘鳴,在嵩山之巔久久回蕩。
這一戰,他雖敗猶榮,用鮮血在中原武林的豐碑上,刻下了“寧折不彎”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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