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方來的窮酸,果然只是來開眼界的。”金發青年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同伴笑道,香檳杯在他手中輕輕晃動,“看他們那模樣,怕是連入場券都花光了家底?!?/p>
“可不是嘛,”瘦高個推了推眼鏡,目光在張藝雅身上溜了一圈,“也就臉蛋能看,真要競拍,怕是連零頭都拿不出。”
而這些嘲諷聲引得會場內其余人紛紛朝著張藝雅等人看去。
周圍幾道目光齊刷刷投來,帶著好奇與審視。
林若仙的耳根瞬間紅透,手指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袖,聲音細若蚊蠅:“藝雅姐,我們是不是不該來給儒帥他們拖后腿……”
感受到金發青年和他的同伴投來輕蔑的目光以及其余人怪異的神色時,唐甜兒幾乎要將頭埋進胸口。
張藝雅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指尖的溫度帶著安撫的力量:“別聽他們胡說。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跟他們比財力的,何必在意這些閑言碎語?”
花見琉璃也淡淡開口,聲音清冽如冰:“一群靠家族遺產炫耀的蛀蟲,他們的看法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p>
她特意加大了音量,清晰地傳到附近幾人耳中,金發青年的臉色頓時沉了沉。
二樓貴賓廂內,杰森靠著落地窗,看著下方大廳里一直沒有動靜的幾人,嘴角勾起一抹味:“奇怪,他們進來難道真打算什么都不拍?”
艾瑞克晃動著紅酒杯,猩紅的酒液在杯壁上劃出弧線:“或許只是好奇吧。黑曜之環的拍賣會對普通人來說本就神秘,他們大概是想看看歐洲的頂層交易是什么模樣,未必真有競拍的打算?!?/p>
杰森低笑一聲,指尖在窗沿輕敲:“倒也算有眼光,知道這里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p>
拍賣會繼續進行,又拍出了幾件古董鐘表和珠寶。
場內的氣氛也逐漸火熱起來,很多拍賣品就連克萊爾還沒介紹完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開始舉牌了。
當一件十九世紀的琺瑯首飾盒被推上臺時,盒面繪制的鳶尾花紋在燈光下層層綻放,張藝雅忍不住輕聲感嘆:“這琺瑯工藝真精致,配色像極了塞納河的晨光?!?/p>
她語氣里滿是欣賞,卻沒有半分想要的意思。
場中競價很快開始,最終加到三十八萬歐元時就沒有人再加價了。
就在眾人以為這件拍品塵埃落定時,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四十萬?!?/p>
全場微怔,循聲望去——李俊儒坐在椅子上,指尖輕搭在椅扶上,神色淡然。
劉解語挑眉湊近:“殿主,這首飾盒雖精致,除了收藏外卻沒什么特殊價值,拍下它做什么?”
張藝雅也驚訝地轉頭,眼底閃過疑惑。
李俊儒卻轉頭對她笑了笑,眼底的溫柔在燈光下格外清晰:“你剛才不是說喜歡嗎?既然喜歡,便拍下送你?!?/p>
張藝雅臉頰一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呀,就會亂花錢。”
可她嘴角揚起的弧度卻藏不住笑意,指尖輕輕絞著衣角,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花見琉璃坐在一旁,看著張藝雅微紅的臉頰,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她想起自己在東瀛的那些年,從未有人會因為一句隨口的感嘆,便將昂貴的物件捧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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