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往日樸素的丹房已煥然一新。
門前懸掛著八卦太極幡,幡面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屋內(nèi)地面鋪滿了墨色玄石,石縫間隱隱有靈氣流轉(zhuǎn);中央一座三尺高的青銅丹爐靜靜矗立,爐身刻著二十八星宿圖,爐口正對著東方日出的方向。
趙明淵只留下兩名內(nèi)門弟子在旁研墨遞藥,其余人等皆被請至殿外。
謝機望著丹房緊閉的大門,神情凝重地對巡邏弟子道:“都打起精神來!前幾日便有宵小夜闖,如今煉丹要緊,若出了半點差池,你們擔(dān)待得起?”
他親自帶著十余名內(nèi)門弟子,在丹房四周布下三層警戒,連檐角的銅鈴都被換成了更靈敏的警鈴,稍有異動便會發(fā)出清越的響聲。
安排妥當(dāng)后,他才引著肖慶雄等人前往客房休息,臨走前又回頭望了丹房一眼,目光中滿是憂慮。
丹房內(nèi),趙明淵盤膝坐在丹爐前,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他指尖微動,丹爐下方的火膛中陡然燃起淡青色的火焰,火焰升騰間,竟帶著一股淡淡的異香。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極地玄冰花,用玉刀削下最外層的一片冰晶花瓣,放入丹爐之中。花瓣遇火并未融化,反而化作一道藍光,在爐內(nèi)盤旋不散。
他又依次投入數(shù)味珍稀藥材,每一味藥材入爐,爐內(nèi)的藍光便強盛幾分,漸漸與青色火焰交織,形成一道旋轉(zhuǎn)的光渦。
隱蔽在丹房對面假山后的李俊儒與瀾濤,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瀾濤望著爐內(nèi)翻涌的光焰,低聲問道:“李兄,看這架勢,煉丹怕是要些時日。咱們何時動手?等丹成之后?”
李俊儒凝視著丹房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鼻子,沉吟片刻才道:“不可在全真教內(nèi)動手?!?/p>
他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遠處客房的方向,說道:“你想,我等與全真教無冤無仇,何必因一顆丹藥得罪這等大派?再者,肖慶雄此次是為私事求藥,若丹藥在全真教內(nèi)遺失,他為掩人耳目,定會以官方名義追查,屆時全真教與督江湖部兩面夾擊,咱們豈不是引火燒身?”
他側(cè)過身,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不如等肖慶雄拿到丹藥離開后,尋個僻靜處動手。他以權(quán)謀私本就理虧,丹藥丟失后必然不敢聲張,只能暗中追查,如此一來,既能避開全真教的糾纏,又能給這小人一個教訓(xùn),豈不是兩全其美?”
瀾濤聽得連連點頭,藍發(fā)在風(fēng)中輕揚:“李兄言之有理!只是那葉滿山……他性子急躁,若是不知會一聲,怕他又像上次一樣莽撞行事,壞了咱們的計劃?!?/p>
“這個我知道?!崩羁∪迮牧伺臑憹募绨?,“待尋到機會,我自會設(shè)法告知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穩(wěn)住身形?!?/p>
他望了望演武場方向,只見外門弟子已開始晨練,輕聲道:“咱們也該回去了,莫要在此久留,惹人生疑。”
說罷,兩人身形一晃,如兩道青煙般融入林中,不多時便出現(xiàn)在演武場邊緣,混在外門弟子中,拿起木劍,仿佛從未離開過。
陽光漸漸穿透云層,灑在演武場的青石上,也灑在遠處緊閉的丹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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