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儒淡淡地說道:“我第一次開始懷疑你的時候,正是我第一次在醫(yī)院碰到劉情的時候。”
迎著肖龑疑惑的眼神,李俊儒搖了搖頭。
“當初曹飛龍還活著的消息是嚴格保密的,可肖舵主你又是如何確定兇手知曉曹飛龍還活著的呢?”
說著,李俊儒看了一眼肖龑身后的劉情。
“而且,劉護衛(wèi)長竟然輕易地就將曹飛龍還活著這一消息告知我這個外人,顯然是你并未太在意此事所以沒有約束手下。甚至有可能是你故意讓下屬不小心將消息傳出去,因為你要提前散布出兇手要來刺殺曹飛龍的消息,來給所有人制造一種兇手還會回來繼續(xù)刺殺曹飛龍的假象。”
王妖清在一旁恍然大悟:“這樣曹飛龍之后的死才不會顯得太突兀,也方便你嫁禍給我星耀堂。”
李俊儒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而你之前在湖心亭模仿血玫瑰制造的案發(fā)現(xiàn)場,與后面狂雷會上下全都一口咬定兇手是星耀堂,都是為了把目光從你身上轉(zhuǎn)開,并以此混淆視線。”
接著,他輕笑一聲:“但是你卻忘了,血玫瑰若真要殺曹飛鶴等人,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既不需要毒藥,也不會留下打斗痕跡。”
李俊儒冷冷地看了肖龑一眼:“還有一點,也是你最大的漏洞,那就是你太急了。自始至終,你都毫不關(guān)心失蹤的劉林洋,甚至都未曾派人去尋找他的下落。就算肖舵主不懷疑劉林洋是兇手,難道也不在意他的安危嗎?那是因為你已然知曉劉林洋恐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最后讓我篤定心中所想的是,雖然肖舵主把飛鶴集團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都給了王蘭母子,可剩下的那些股東你卻想盡辦法進行了大換血。”
“這樣做表面上是為了集團安定,可我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如今這些剩下的股東竟全是你的親信,他們股份加起來也已經(jīng)有百分之五十二了。而那些忠于曹飛鶴之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而如今,曹飛龍已死,曹家只剩下王蘭這個無夫無子的寡婦,恐怕她那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遲早有一天也會被肖舵主你所吞并吧。”
肖龑聽著這些話,臉色愈發(fā)陰沉,身體微微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突然,肖龑開始癲狂地笑了起來。周圍人都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
肖龑狂笑一陣后,環(huán)顧四周說道:“你們真以為曹飛鶴待我如親兄弟?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
他狠狠說道:“曾經(jīng)曹飛鶴自己在洗白之時,想把狂雷會舵主之位交給劉林洋,只是劉林洋毫無興趣才落到我頭上。見劉林洋沒能成為狂雷會舵主,曹飛鶴竟然還要求我把我在飛鶴集團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劉林洋,即便劉林洋還是沒同意,可曹飛鶴的心思昭然若揭!”
接著他又冷笑一聲:“這些年,曹飛鶴表面上對我和顏悅色,在外人面前與我親如兄弟,實際背地里,稍有不如意就對我加以打罵。在幫派中,但凡我有一點事沒做好,他就會罵我是廢物,毫無情面可言。”
“我承認,狂雷會能有今天,劉林洋功不可沒,可自從劉林洋出現(xiàn)后,曹飛鶴對他無比器重,刻意疏遠我,還在外人面前佯裝出與我兄友弟恭的模樣,真是讓我作嘔!但他卻忘了,狂雷會成立初期遭遇經(jīng)濟危機,差點就解散了,若不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在眾多富貴人家家里盜出文物寶物來維持幫派開銷,哪還有現(xiàn)在的狂雷會?”
肖龑越說越激動,眼中滿是憤恨與不甘。
“而在半個月前,曹飛鶴竟然告訴我,劉林洋是當初逃出林家的那個幸存者,說劉林洋覺得自己可能已經(jīng)暴露,會被仇家尋上門來。曹飛鶴居然要我假扮劉林洋的模樣往外逃難,而劉林洋則偽裝成我的樣子繼續(xù)留在狂雷會,你們說我能咽下這口氣嗎?”
肖龑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所以我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籌劃除掉曹飛鶴,若不是劉林洋礙事,曹飛鶴早就死了!恰好是血玫瑰的出現(xiàn),才給了我這個機會!”
眾人見狀,皆是沉默了下來。
隨著李俊儒將案情逐步還原,案發(fā)當日的情景如畫卷般在眾人腦海中徐徐展開。
那一日,曹飛鶴等人在劃完船后,于湖心亭閑坐喝茶談天。
劉林洋卻滿臉憂心,獨自坐在一旁。曹飛龍則因不喜茶飲,并未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