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案幾緩了緩,待力氣恢復些,便朝著門口走去。
王樺清跟在他身后,笑著打趣:“急什么?她又跑不了。”
兩人來到隔壁房間。
花見琉璃的房間比李俊儒那間稍小些,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給她蒼白的臉頰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她躺在床上,呼吸均勻,胸口輕輕起伏,嘴唇紅潤不少,長長的睫毛垂在眼下,像蝶翼般安靜,比之前昏迷時好了太多。
李俊儒快步走到床前,伸出手,指尖懸在花見琉璃的臉頰上方,猶豫了一下才輕輕碰了碰。
觸手的溫度比之前暖了些,不再是那種冰冷的寒意,他緊繃的肩膀終于緩緩放松,眼底的焦慮徹底淡了下去。
“她中毒比你久,毒素侵入肌理深些,解藥起效慢。”王樺清站在門口,語氣里帶著幾分安撫,“不過你放心,醫官來看過了,說她脈象平穩,最遲明天早上就能醒?!?/p>
李俊儒點了點頭,又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王樺清道:“一天一夜?!?/p>
李俊儒嘴角抽了抽:“這么久?”
“可不是嘛!”王樺清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能醒來就不錯了!那‘子午斷魂散’的毒,半個時辰就能要了命,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現在都該涼透了。”
王樺清突然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腳步輕快:“走吧,別在這杵著了?!?/p>
李俊儒愣了愣,問道:“去哪?”
“當然是喝酒啊!”王樺清回頭,臉上帶著幾分疑惑,“我和你待在一塊除了喝酒還能干其他事嗎?”
李俊儒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你還真是……你竟然要求一個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剛蘇醒的人陪你喝酒?”
王樺清理所當然道:“酒精能殺毒,喝了酒氣血通暢,恢復得更快!我這是為了你好,別不知好歹!”
李俊儒被他拉著往前走,陽光灑在身上,身子總算有了幾分暖意。
他看著王樺清爽朗的背影,心里的沉重似乎也被這股熱鬧的氛圍沖淡了些。只是想起孫敖的死,眼底還是藏著幾分揮之不去的郁色。
兩人面對面坐下,王樺清把兩人的酒杯倒滿了酒。
李俊儒看著杯中的酒液,心里突然有說不出的苦澀。
他突然輕聲道:“王兄,孫兄已經是在漢江因我而死的第二個朋友了?!?/p>
“孫敖是個好人,對兄弟夠義氣,他雖然女人多,但對自己的每一個女人都掏心掏肺,可惜……”
他話沒說完,喉嚨就像被堵住,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再多的惋惜,也換不回一條鮮活的生命。
王樺清的心也沉了下去,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自責。要怪,就怪那婦人太歹毒,連枕邊人都能下手。不過你放心,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把他給安葬了?!?/p>
李俊儒沉默片刻,緩緩道:“我覺得四娘并不是為了錢財才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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