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際泛起魚肚白,微風(fēng)輕拂,花草樹木都披上了一層晶瑩的露珠。
此時,蒲紅羽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靜靜地潛伏在何松房間外面的那棵大樹之上,他所選的位置極佳,能夠毫無遺漏地將房間內(nèi)的所有情形盡收眼底。
何松正安靜地躺在床上養(yǎng)病,盡管身體多處被白色的繃帶裹著,然而他的精神狀態(tài)卻出奇的好,甚至可以說神采奕奕。
更讓人覺得怪異的是,星耀堂的王妖清等人已然全部命喪黃泉,可何松的臉上不但沒有絲毫悲傷的神色,反倒洋溢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喜悅。
這般情景,恰好與蒲紅羽心中的某些揣測相互印證。
恰在這時,一位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婦人腳步緩緩地走了進(jìn)來。
何松看到來人,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抹無奈,輕聲說道:“媽,你不用每天都這么早過來給我送早飯的。”
老婦人卻仿若未聞,徑直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遞到了他的面前,語氣堅定地說道:“那怎么行,你不吃早飯,這傷怎么能好得快呢?”
何松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輕輕搖了搖頭,但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那碗粥,開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老婦人的目光落在何松身上纏著的繃帶之上,眼中的怒氣越來越盛,嘴里忍不住說道:“那個人真是太可惡了,竟然把你傷成了這樣,讓你只能臥病在床。不行,我得去找你表哥,讓他……”
話還沒說完,原本還表現(xiàn)正常的何松突然臉色驟變,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猛地伸出手捂住了老婦人的嘴,接著滿臉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后,才緩緩松開手,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說道:“媽,你千萬別亂說,以后也別隨便提起表哥。”
老婦人滿心疑惑,不解地問道:“為什么不能提他啊?”
何松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表哥他一向喜歡低調(diào),不喜歡我們動不動就把他的名號給搬出來。”
隨后,何松小心翼翼地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看上去充滿了年代感且明顯像是手寫的書籍。
他神情鄭重地將這本書交到了老婦人的手中,并鄭重其事地說道:“媽,如果表哥來找你,你就把這本書交給他,這本書對他來說極其重要,你可千萬不能給弄丟了。”
老婦人接過書后,又開口問道:“那為什么你不自己給你表哥呢?”
何松想了想后,回答道:“最近表哥有些事情要處理,不方便與我見面。媽,你沒事就趕緊回去吧,順便把這本書交給表哥。你呀,也別在外面閑逛了,直接回去就行。”
老婦人應(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此時的蒲紅羽心中不停地思索著,上一次他來星耀堂打探情況的時候,曾親眼看到何松將那個戴著面具的人喚作表哥,可如今為什么何松卻不能與那個面具人見面呢?難道是擔(dān)心暴露面具人的身份?
蒲紅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最后決定偷偷地跟上那老婦人,他想要從老婦人身上探尋出更多的究竟。
蒲紅羽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老婦人身后,只見那老婦人先是走進(jìn)了一家雜貨店,在里面東瞧西看了一會兒;接著又路過一家小吃店,在門口張望了一番;隨后還進(jìn)了一家飾品店,試戴了幾款飾品。
就這么走走停停,最后老婦人走進(jìn)了一家麻將館,坐下來和別人打起了麻將。
蒲紅羽見狀不禁有些好笑,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位老人家還真是聽自己兒子的話。”
隨后,他拿出手機(jī)給李俊儒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李俊儒聞言思考了一下,對蒲紅羽輕聲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