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該干正事了。”
嚴(yán)霜和朔風(fēng)立刻跟上,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宮墻后。
另一邊,李俊儒和殘雪正沿著蜿蜒的山道下行。
晨光透過松枝灑下來,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光點,空氣中彌漫著松針與雪水的清冽氣息。
殘雪走在左側(cè),玄冰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偶爾側(cè)頭看一眼身旁的李俊儒。
見他一路沉默,眉頭微蹙,像是在思索什么,終于忍不住開口:“儒帥,在想什么?”
李俊儒腳下一頓,目光望向遠(yuǎn)處云霧繚繞的山谷,眉頭皺得更緊。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殘雪問道:“哪里不對勁?”
李俊儒瞇了瞇眼:“太輕松了,一切都太過輕松了。”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困惑,“周尋那樣的老狐貍,經(jīng)營絕命宮幾十年,心思縝密得像蛛網(wǎng),怎么會一點后路都不留?就這么輕易地跳了崖?他真的會這么容易就死了嗎?”
殘雪聞言,忍不住笑了笑,聲音透過面具傳來,帶著幾分釋然:“儒帥是太多心了。那懸崖深不見底,底下全是尖利的冰棱和暗礁,別說他一個半步武圣,就是真正的武圣掉下去,也絕無生還可能。”
他頓了頓,補充道:“在下已讓人在崖底搜尋,雖未找到尸體,但發(fā)現(xiàn)了他隨身攜帶的玉佩碎片,想來是粉身碎骨了。”
李俊儒嘆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鼻子。
“或許是我真的多想了。”
他抬腳繼續(xù)下山,可心里那點疑慮卻像扎了根的草,怎么也壓不下去。
周尋的算計、密室的坍塌、那晚茶館里逃跑的人……一個個碎片在腦海里盤旋,卻始終拼不成完整的圖案。
李俊儒望著山間繚繞的霧氣,眉頭始終沒有舒展。
那些盤旋在腦海里的碎片,像被狂風(fēng)卷亂的拼圖,總差最后一塊無法咬合。
他反復(fù)摩挲著鼻子,心中反復(fù)咀嚼著幾個揮之不去的疑問。
那晚茶館里屋的人究竟是誰?當(dāng)時那人躲在暗處,直到瀾濤被迷藥制服才打算現(xiàn)身,顯然對瀾濤的身手了如指掌,生怕正面沖突會討不到好。
更可疑的是,那人在見到自己破窗而入的瞬間,沒有半分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從后窗遁走,明顯是早就規(guī)劃好了退路。
這等謹(jǐn)慎,絕非尋常嘍啰——既怕瀾濤認(rèn)出自己,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流程和后路,又能在察覺危險時立刻脫身,心機之深,倒有幾分周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