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玄齋的臉色陰沉如鐵,獨(dú)臂青筋暴起,卻不得不將注意力重新轉(zhuǎn)向眼前的白衣女子。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始終被他忽視的“中原女子”,此刻周身縈繞的氣場竟比富士山巔的積雪更冷冽:“你是誰?”
“孤的名號,你還不配打聽。”郭君銥的聲音如冰棱落地,振袖輕揮間,一道冰晶劍氣擦著柳生玄齋耳畔飛過,將他獨(dú)臂袖口的櫻花紋削成齏粉。
遠(yuǎn)處的人們發(fā)出驚恐的低呼,因為他們看見,那道劍氣在半空劃出的軌跡,竟與傳說中“冰綃仙子”的成名絕技“千里冰封”如出一轍。
“隨手凝冰,橫江跨海,僅一個眼神震懾武圣強(qiáng)者,又是個女人……”有武者壓低聲音,瞳孔里映著郭君銥衣袂翻飛的殘影,“想必應(yīng)該是傳說中的那位……春秋殿欲滅尊者——郭君銥!!!”
這個名字如驚雷滾過眾人耳畔。
十年前,江湖盛傳春秋殿出了個驚才絕艷的女弟子,一手“冰綃劍法”練得出神入化,各大武林名宿相繼敗在她手中,劍下無霜,人送外號“冰仙”。卻不想今日得見真容,竟是這般清冷出塵,又威壓蓋世。
“老鬼,你想怎么死?”郭君銥轉(zhuǎn)過身,發(fā)絲被海風(fēng)掀起。
柳生玄齋冷笑一聲,斬月劍驟然出鞘,刀刃上的櫻花紋吸飽了鮮血,竟泛起妖異的粉紅星芒:“閣下倒是好大的口氣!”
他足尖點(diǎn)地,獨(dú)臂揮出“血刃妖斬”,五道血色刀影如毒蛇吐信,分別攻向郭君銥的咽喉、心口、丹田、手腕、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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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式是他畢生武學(xué)的精華,融合了東瀛忍術(shù)的陰詭與武士道的狠辣,曾讓三十位中原高手飲恨黃泉。
然而刀影尚未及體,郭君銥已足尖輕點(diǎn)冰晶蓮花,身形如蝴蝶穿花般掠過,每一次閃避都精準(zhǔn)到毫厘,竟讓柳生玄齋的全力一擊全部落空。
“就這點(diǎn)能耐?”她的聲音帶著三分譏諷,七分倦怠,素白廣袖翻卷間,一道冰劍憑空凝結(jié)。
那劍長三尺三寸,劍柄雕著展翅鳳凰,正是春秋殿“欲滅劍”。
劍刃掃過之處,柳生玄齋的血色刀影紛紛碎裂,化作齏粉飄落。
柳生玄齋瞳孔驟縮,獨(dú)臂再次揮出“五蘊(yùn)皆空”,這次他不惜燃燒精血,刀勢竟在半空凝成骷髏虛影,發(fā)出攝人心魄的鬼嘯。
然而郭君銥輕輕抬手指尖,一道冰晶屏障驟然升起,將骷髏虛影擋在三尺之外。
“原來這就是東瀛武學(xué),太讓孤失望了。”她的聲音里終于透出不耐,欲滅劍在掌心旋轉(zhuǎn)如輪,竟在半空劃出十二道冰棱,每一道都直指柳生玄齋的死穴?!澳憧梢运懒?。”
柳生玄齋這才驚覺,自己引以為傲的“血刃妖斬”“五蘊(yùn)皆空”在對方眼中不過是孩童戲耍。自己之所以還活到現(xiàn)在,只是因為對方想見識東瀛武學(xué)。
他想要退避,卻發(fā)現(xiàn)周身經(jīng)脈已被寒意凍結(jié),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郭君銥緩步上前,欲滅劍抵住他咽喉,劍尖傳來的寒意讓他喉間泛起甜腥。
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華山之巔,楊酒仙那隨手一劍的驚鴻一瞥,此刻終于明白,有些差距,不是苦修半生就能彌補(bǔ)的。
“看清楚了,臭小子?!惫炥D(zhuǎn)頭望向李俊儒,唇角揚(yáng)起一抹溫柔的笑,“姐姐為你報仇。”
欲滅劍輕輕一顫,柳生玄齋的獨(dú)臂應(yīng)聲而落,血珠在半空凝結(jié)成冰晶,宛如他破碎的武道尊嚴(yán)。
郭君銥手腕翻轉(zhuǎn),劍尖刺入他心口,這次沒有絲毫留手,冰綃劍直接穿透他的心臟,將其釘在玄武巖柱上。
東瀛老鬼的瞳孔逐漸渙散,臨終前看見的最后一幕,是郭君銥衣袂上的冰紋,和她眼中倒映的漫天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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