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劍影留情暗心驚（第2頁）

演武場的風(fēng)卷起她額間碎發(fā)，嚴(yán)慕寒伸手拂開。

“慕寒劍術(shù)精進(jìn)不少。”李俊儒的聲音平穩(wěn)如常，唯有眼尾微挑的弧度，泄露了幾分異樣，“方才那招‘絕愛?無痕’，比在劍閣時快了三分。”

嚴(yán)慕寒轉(zhuǎn)身，見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鼻子——那是他心事翻涌時的習(xí)慣。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劍閣，她哭著問“情為何物”，他那時說“情是劍鞘，亦是枷鎖”。此刻他站在陽光下，衣擺揚(yáng)起的弧度與昨夜望月時別無二致，可眼底的深色，卻比十年前更濃。

“殿主過獎。”她的聲音輕得像風(fēng)，銀鈴劍穗垂落如斷弦，“徐志豪的快劍確實(shí)難敵，若不是……”

“他未留手。”李俊儒打斷她，目光落在徐志豪遠(yuǎn)去的背影上，后者的青衫上還沾著她方才揮劍帶起的桃香，“你贏在‘劍意’，絕愛閣的‘情’，終究比他的‘癡’更鋒利。”

嚴(yán)慕寒忽然意識到，他口中的“情”與“癡”，或許從來不是劍理，而是她發(fā)間的銀蝶步搖，是他每次欲言又止時緊握的劍柄。

臺下忽然傳來騷動，王樺清的暴喝混著酒葫蘆落地聲：“東瀛狗又上臺了！這次是誰？”

當(dāng)東瀛團(tuán)女子花見琉璃踏上擂臺時，演武場的喧囂陡然化作倒吸冷氣的驚呼。

她身著月白色振袖和服，袖口三朵雪櫻紋隨動作舒展，腰間短刀裹著鮫綃，刀柄處嵌著細(xì)碎的月光石，每一步都似踏在琴弦上，輕盈卻又暗藏殺機(jī)。

魏霜然的回應(yīng)是一聲低笑，指尖輕撫刀鞘上的蝴蝶紋路。

李俊儒微微皺眉，他已認(rèn)出了魏霜然手上的那把刀，正是張陸偉的飄渺之刃，刀刃泛著幽青光芒，與花見琉璃的短刀形成冰與火的對峙。

“久聞東瀛有‘雪女’之稱的花見小姐。”魏霜然的刀穗掃過臺邊銅燈，火光在她眼尾朱砂痣上跳躍，“可敢接我這把‘千變刀’？”

花見琉璃的回應(yīng)是驟然出鞘的短刀，刀光如冰晶碎裂，竟在空氣中凝出六片雪櫻虛影。

臺下嘩然——這是東瀛古流“雪櫻三式”，每一片虛影都是致命殺招。

魏霜然的飄渺之刃劃出圓弧，刀身竟在空中分裂出三道殘影。

兩人刀光交織如銀河倒卷，雪櫻虛影與蝴蝶殘影相撞，竟在青磚上炸出細(xì)碎冰屑與熒光粉末。

“好！”

“這才是美人刀的巔峰！”

前二十招，兩人步法如鏡中花影，花見琉璃的“雪女步法”詭譎靈動，魏霜然的“蝶影迷蹤”則輕盈飄忽，刀光始終相差毫厘，卻又始終無法真正觸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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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井半藏的聲音忽然從東瀛席位傳來：“她的刀勢依賴上盤，琉璃，攻下三路！”

花見琉璃的瞳孔驟縮，短刀突然變招，刀刃如毒蛇鉆穴，直奔魏霜然膝彎“陰陵泉穴”。

這一變招讓魏霜然的“千變刀”出現(xiàn)剎那破綻，雪櫻虛影擦著她小腿劃過，在綢緞靴面上留下三寸長口。

“小心！”臺下有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