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的尸身早就丟去喂狼了,估計現(xiàn)在連骨頭都不剩。”
高個弟子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朔風那家伙死得最慘,頭都被宮主擰下來了。但宮主看在他侍奉多年的份上,允許入土為安。”
“我看是便宜他了!”矮個弟子冷哼,“這種禍亂宮闈的叛徒,就該千刀萬剮!”
他抬眼望向前方陡峭的懸崖,那里云霧繚繞,深不見底。
“不過話說回來,宮主讓我們把周尋的尸體丟下這個懸崖,看他能不能跟上次一樣活過來。”
兩人說著,已走到懸崖邊。
這里的風格外大,卷著雪粒呼嘯而過。
矮個弟子放下?lián)艿囊唤牵謿獾溃骸靶跉猓@老東西看著瘦,還挺沉。”
高個弟子依言放下?lián)埽郎蕚渖焓窒崎_麻布,異變陡生!
原本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的“尸體”突然暴起,麻布被一股巨力掀開,露出周尋那張布滿血污卻依舊猙獰的臉。
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不知何時藏在袖中的匕首如毒蛇出洞,快得只留下一道寒光。
“噗嗤!”
兩聲短促的悶響幾乎同時響起,鮮血噴濺在潔白的雪地上,觸目驚心。
兩個人瞬間倒地,沒了聲息。
周尋拄著匕首,艱難地從擔架上爬起來,劇烈的動作牽扯到胸口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但他的臉上卻洋溢著劫后余生的狂喜,甚至忍不住低笑出聲,笑聲嘶啞而詭異,在空曠的懸崖邊回蕩。
“瀾玲啊瀾玲,你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嗎?”他捂著流血的胸口,眼神里充滿了怨毒與瘋狂,“我周尋是什么人?豈是你能殺得死的!”
“等著吧,等我逃出去,養(yǎng)好了傷,定會回來將今日所受的一切,加倍奉還!”
就在這時,一道平淡的聲音突然從旁邊的巖石后響起,帶著幾分戲謔:“哦?可是你要怎么逃出去呢?”
周尋的笑聲戛然而止,如遭雷擊般猛地轉(zhuǎn)頭,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獨臂人從巖石后緩緩走出,身后還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的勁裝漢子。
“你是什么人?”周尋握緊手中的匕首,盡管虛弱,眼神卻依舊警惕如鷹,他能感覺到這三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絕非善類。
獨臂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語氣輕松:“周先生不必緊張,就算你剛才不動手我們也會動手的,我們是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