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倒沒提,”李俊儒語氣里添了幾分凝重,“但有件事很蹊蹺——陳然說,輕晚小姐最后一封寫給她的信,是兩個月前寄到江南的,可王府的侍女聽雪和晚翠卻說,輕晚小姐失蹤前三天,還在書房里給陳然寫信。甚至晚翠還說看著小姐把信封好,交給了府里的信使。”
李慕然的腳步猛地頓住,沉聲道:“陳然……陳然沒收到輕晚小姐失蹤前寫的信?聽雪和晚翠總不會撒謊吧?還是說……輕晚小姐寫的信,根本就不是寄給陳然的?她是故意騙侍女的?”
李俊儒指尖輕輕摩挲著鼻子:“侍女說看到輕晚小姐在書房寫信,還聽到她提‘表哥’,便默認是寄給陳然,可陳然那邊毫無動靜,甚至不知道輕晚小姐有出門散心的打算,說明那封信的收件人,另有其人。而這個人,輕晚小姐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能讓她這般刻意隱瞞、偷偷聯系的,可能是極親近卻不便公開的人,或許就是引她去護城河邊的關鍵人物。”
李慕然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眉頭緊鎖成疙瘩:“若真有這么個‘神秘收件人’,說不定就是他把輕晚小姐的動向泄露給了怪人!”
李俊儒道:“這些天你們可查到些什么?”
李慕然點點頭道:“是關于京城近期出現的一個神秘組織。這組織沒有固定的名號,江湖上暫時沒人知道她們的全稱,只因為成員都穿著青色的衣衫,行事又格外隱秘,大家私下里都叫她們‘青袖坊’。”
“這個組織里全是女子,沒有一個男性成員,行事風格狠辣卻又帶著幾分章法,專挑那些拋夫棄子、欺壓弱女的負心漢下手,手段格外凌厲。前幾天西城有個老板,騙了隔壁寡婦的錢不說,還把寡婦的視頻傳播了出去,最后寡婦不堪受辱投河自盡,結果第二天,那老板就被綁在鋪子門口,身上全是傷口,臉上劃了個‘悔’字,早就死了。”
“更讓人警惕的是,她們不止針對男人。”李慕然的聲音壓得更低,語氣里添了幾分寒意。
“最近京城已有三位富家小姐失蹤,兩位被找回來卻精神失常,還有一位至今下落不明。有目擊者說,擄人者穿青色衣衫。有人說青繡坊的人全是些出身貧寒的女子,所以嫉妒那些家境優越的富家千金,才向她們下手。”
他頓了頓,眼神亮了幾分:“那怪人女裝女態卻有絡腮胡,根本是為了混淆視聽!她故意扮得不男不女就是為了掩蓋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輕晚的家世、容貌,正好符合她們的目標!”
李俊儒沉默片刻,語氣鄭重:“這線索關鍵。你需要查兩處:一是收留孤女的地方,二是從被救富家女家人那找行動規律,比如作案時間、地點的共同點。”
“明白!”李慕然精神一振,匆匆離去。
李俊儒沒去見蘇定北,轉往晚晴院。
聽雪、晚翠正捧著衣物晾曬,見他來都愣住。
聽雪問道:“儒帥?您怎么來了?”
“陳然沒收到信。”李俊儒語氣嚴肅,“輕晚寫的是給別人的。失蹤前,她有沒有認識新人?筆友、新朋友都算。”
聽雪緊皺眉頭,像在思考什么。
晚翠上前道:“沒……小姐很少見外人,只幫過廟會摔倒的老婦人,沒留地址。”
李俊儒臉色沉下,看向聽雪,語氣沉重:“輕晚小姐待你不薄,想要她早點回家你就不能有半點隱瞞。你再想想,她最近幾個月有沒有認識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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