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瞬間,朱元正袖口最后一枚劍穗突然炸開,碎成七片青銅殘片——不是劍,是七道本命精魄。
老人趁勢倒掠,身影消失在閣樓陰影里,只留下一句話飄落:“去找杏花翁吧,他在頂樓觀星。”
救贖劍“當(dāng)啷”落地,李俊儒望著掌心的血痕,忽然聽見遠(yuǎn)處傳來晨鐘——皓月山莊的鐘,竟比他記憶中多了三聲。
山風(fēng)掠過他鬢角,帶著血腥氣與墨梅香,那是屬于杏花翁的味道。
閣樓轉(zhuǎn)角處的血光比劍光更刺眼。
王昭風(fēng)的赤鱗刀砍在雷電天王的肩甲上,火星濺起三寸高,卻只在對方鐵鑄般的皮膚上留下白痕。
何蟠龍的青鸞劍刺向風(fēng)雨天王腰眼,劍刃竟被肌肉夾住,宛如刺入熔鐵。
“他們的皮比玄鐵還硬!”王昭風(fēng)刀勢稍滯,雷電天王的狼牙棒已帶著風(fēng)雷之聲砸來。
他急退半步,肩甲“當(dāng)”地凹陷,喉間涌上腥甜——這十三太保橫練,竟連內(nèi)腑都煉成了銅墻。
何蟠龍忽然瞥見廊柱后躺著的人影。
眈欲憐的衣襟浸透暗紅,華婉貞正撕下半幅衣袖按在她小腹傷口上,指尖發(fā)顫如風(fēng)中枯葉。
黃森嚴(yán)的劍掉在腳邊,雙目直勾勾盯著那個被鮮血染紅的女子,腳邊散落凌亂的花瓣,仿佛魂已被抽走——那是他在幽州城巷口初見時,她簪子上落的第一瓣杏花。
“森嚴(yán)!”黃一木的九環(huán)刀劈開兩名極樂樓弟子,刀刃卷口處還滴著血,“護(hù)好小憐!”
老爺子鬢角已見雪白,卻仍以背抵著凝香谷眾人,刀光如輪轉(zhuǎn),將攻來的劍刃盡數(shù)掃落。
凝香谷弟子們陣型散亂,劍穗上的銀鈴早被砍碎,只剩華婉貞的哀嚎在血霧里飄——她是掌門,此刻更是抱著徒弟痛哭的普通女子。
錢承的折扇“啪”地收攏,扇骨磕在之前的假樓主手腕上。對方的透骨釘偏了半寸,擦著他耳際飛過,在廊柱上留下焦黑痕跡。
這柄玉骨折扇他握了十年,扇面繪著半幅《寒江獨(dú)釣圖》,扇骨間嵌著七枚細(xì)如牛毛的淬毒銀針——這是皓月山莊秘傳的“寒江雪”,針尖淬著長白山雪蠶毒,見血封喉。
“錢莊主的折扇,倒像是書生玩物。”假樓主折扇開合間,袖口又翻出淬毒的袖箭。
錢承掃過對方腰間半枚杏黃旗腰牌,眼底掠過一絲極淺的暗芒——他認(rèn)得這腰牌的紋路,卻懶得追問來歷。
“玩物?”錢承忽然旋身,折扇展開時帶起三道銀芒。
假樓主慌忙舉扇格擋,卻聽見“噗”的輕響,左胸第三顆紐扣應(yīng)聲而落,露出鎖骨下方的淤青——他的銀針早已擦著對方心口劃過,卻故意留了半寸生路。
樓下傳來瓷器碎裂聲。
吳皓陰的陰陽鏡被劈成兩半,五長老捂著斷臂靠墻喘息,鏡中倒映的極樂樓弟子仍如潮水涌來。
皓月護(hù)衛(wèi)的陣型已散,往日如松的刀盾此刻東倒西歪,刀柄上的“月”字紋被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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