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挾著咸腥的氣息,漫過蔚藍之角的白玉廣場。
廣場盡頭的望海臺上,數(shù)千道身影整齊肅立。
今日的蔚藍之角與往日不同。
廣場被細細清掃過,縫隙里的青苔都被剔除干凈,光腳踩上去能映出人影。
兩側的廊柱下新擺了青瓷盆,里面盛著清晨采摘的海桔梗,淡紫色的花瓣在風中輕輕顫動,送來清冽的香。
最前方的漢白玉欄桿旁,甚至罕見地系了紅綢,在灰藍的海風中格外醒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鎖著天際。
張藝雅站在隊列最前方,海風吹亂了她的鬢發(fā),她卻渾然未覺,只是仰著頭,望著越來越近的銀灰色光點,心跳如擂鼓。
不過數(shù)日未見,卻像隔了漫長歲月。
自歐洲分別時,他讓她和唐鳴聲等人先行返航,自己留下解決科林家族與吸血鬼家族的后續(xù),那些天她雖強作鎮(zhèn)定,夜里卻一直擔心他的安危。
此刻看著飛機輪廓越來越清晰,胸腔里翻涌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出口,連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
身后的花見琉璃眼里也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又何嘗不想見到那個給予她希望的男人?
那銀灰色光點越來越近,飛機正緩緩降低高度,朝著廣場旁的停機坪滑行而來。
花見琉璃站在張藝雅身后半步,藍發(fā)被風拂得輕揚。
在歐洲時她雖未明說,卻始終懸著心,這幾日她幾乎徹夜未眠。
再往后,吳大多往日溫和的臉上此刻覆著一層肅穆。
他身后,嚴慕寒望著飛機的眼神看似平靜,心中卻早已泛起層層漣漪。
她始終擔心遠在歐洲的他會遭遇不測,此刻見他平安歸來,心底的巨石終于落地。
她身旁的蒲紅羽眼底卻凝著真切的熱意,連披風下的手都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飛鏢囊。
更遠處,唐鳴聲拄著秦杰遞來的木杖,傷勢未愈的臉上泛著激動的紅,看向飛機的目光里滿是感激與敬佩。
唐甜兒挽著林若仙的手,兩個女孩用力揮舞著手臂,眼眶紅紅的。
還有無數(shù)春秋殿的弟子,有白發(fā)蒼蒼的老執(zhí)事,有剛入門的年輕面孔,此刻都屏住了呼吸——這是五年來,殿主第一次踏回總部的土地,這份期待早已在每個人心底積壓了太久。
“嗡——”
飛機的起落架觸及地面,滑行數(shù)丈后,飛機穩(wěn)穩(wěn)停在停機坪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