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閣內(nèi)的檀香還在裊裊盤旋,三人正在沉思,殿外突然傳來呼喊。
“敵襲——!敵襲——!”
三個字如驚雷炸響,吳大多、嚴(yán)慕寒與徐志豪三人同時起身。
嚴(yán)慕寒反應(yīng)最快,她已率先沖向殿門。
“怎么回事?”吳大多緊隨其后,平日溫和的眼神此刻銳利如刀。
徐志豪按劍跟在最后,眉頭緊鎖如鐵。
三人沖出聽潮閣,站在白玉廣場邊緣的望月臺上,眼前的景象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蔚藍(lán)之角外的海面上,不知何時已布滿了黑壓壓的小船。
那些船只沒有懸掛任何旗幟,船身漆黑如墨,密密麻麻地從海平面盡頭鋪陳開來,船身雖小,但數(shù)量竟有上百艘之多,帆影遮天蔽日,將半個天空都染成了暗灰色。
春秋殿的守衛(wèi)早已察覺異動,分布在島礁各處的弓箭手正張弓搭箭,箭矢如暴雨般射向那些小船。
那些船上的黑衣人竟舉著漆黑的鐵盾,尋常箭矢根本無法穿透。
“砰砰砰!”
密集的碰撞聲在海面上回蕩,箭雨砸在鐵盾上,宛如暴雨打在青瓦,徒勞無功。
就在此時,數(shù)十道寒光驟然從最前面的小船射出,拖著長長的鐵鏈,精準(zhǔn)地釘在春秋殿所在的島嶼邊緣——那是特制的鉤鎖,尖端帶著倒刺,深深嵌入巖石縫隙,將艦船與島嶼牢牢連接。
“不好!”吳大多低喝一聲,指尖重重按在望月臺的石雕上,“他們要登陸了!”
話音未落,那些小船已躍出無數(shù)黑影。
數(shù)百名黑衣人如壁虎般攀上鐵鏈,踩著緊繃的繩索向島嶼沖來。
他們身著統(tǒng)一的黑色勁裝,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雙泛著寒光的眼睛,手中或持長刀,或握短匕,竟在搖晃的繩索上如履平地,全然不顧頭頂呼嘯而來的箭雨。
“放箭!攔住他們!”
弓箭手調(diào)整角度,專射那些踏繩而來的黑衣人。
箭矢破空的銳響與鐵鏈晃動的哐當(dāng)聲交織成一片混亂的戰(zhàn)歌。
偶爾有黑衣人躲閃不及,被箭簇穿透肩胛,慘叫著墜入海中,但更多的人卻借著繩索的擺動巧妙避開,甚至有人揮刀斬?cái)嗉福俣冉z毫不減。
他們踏著同伴的血跡,如黑色潮水般逼近島嶼邊緣,那股悍不畏死的氣勢讓廣場上的春秋殿的人都攥緊了兵器,掌心滲出冷汗。
吳大多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副殿主!”一名負(fù)責(zé)警戒的人抱拳道,“這些人十分鐘前突然出現(xiàn)在海域,我們多次警告,他們卻一言不發(fā),直接發(fā)動攻擊!身份不明,來意不明!”
吳大多望著已沖到近前的黑衣人,他們距岸邊已不足十丈,黑色身影在陽光下拉出扭曲的殘影,仿佛一群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他沉聲道:“既然這些人敢前來,那就讓他們有去無回!傳令下去,不用問他們是誰,殺無赦!”
“是!”弟子領(lǐng)命而去。
就在此時,最先踏上島礁的黑衣人已與春秋殿的守衛(wèi)撞在一處。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