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處,一只烏鴉振翅掠過,驚落檐角露珠。
“走吧,”李俊儒轉(zhuǎn)身望向院門,“再遲些,東瀛人怕是要圍了這院子。”
“是。”花見琉璃將短刀收入袖中,起身時(shí)踉蹌半步。
月光中,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藤原家的朱漆大門外,唯剩滿地尸體與破碎的武器。
第二日,東瀛的大街小巷被悲憤的氣氛籠罩。
當(dāng)藤原家滿門八十余口盡遭屠戮的消息傳開,整個(gè)東瀛武林為之震動(dòng)。
無數(shù)身著武士服的武者手持刀劍,如潮水般涌向隱劍山,沿途高呼“劍圣出山”、“血債血償”的口號,足音如雷,震得路邊櫻花紛紛墜落。
隱劍山上,茅草屋前的空地上早已聚集了數(shù)千人。
人群中,有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亦有血?dú)夥絼偟纳倌?,人人眼中皆燃著怒火?/p>
他們舉著寫有“討還公道”“東瀛不可辱”的白布,聲浪此起彼伏。
“請劍圣大人出山!”
“滅了龍國人!”
“還我武道尊嚴(yán)!”
茅草屋內(nèi),老人靜坐如鐘,目光落在墻上那柄布滿銹跡的古劍上。
昨夜,他已得知藤原家的慘狀,八十條人命,無論男女老幼,皆遭屠戮。
他深知柳生玄齋等人罪孽深重,卻也無法容忍龍國人在東瀛領(lǐng)土上如此肆無忌憚地大開殺戒。
“為何要趕盡殺絕……”老人喃喃自語,枯瘦的手掌緩緩撫過劍柄,“莫非真當(dāng)東瀛無人?”
他想起昨日藤原次郎跪在此處時(shí),自己拒絕出山的場景。那時(shí),他只道江湖恩怨自有因果,卻不想今日,龍國人的劍竟已踏破東瀛門檻,直逼眉心。
“尊嚴(yán)……”老人猛地抬頭,眼中泛起精光,“不可踐踏。”
“既然你們欺人太甚,那就別怪我了?!?/p>
吱呀——
茅草屋的木門緩緩打開,晨光如瀑,灑在老人佝僂的背上。
人群驟然安靜,數(shù)千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卻又在觸及他蒼老的身形時(shí),泛起一絲質(zhì)疑。
一位年輕武者忍不住開口:“劍圣大人,您……您還能握劍嗎?”
話音未落,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