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解釋啦。”張藝雅悶在他胸前,聲音帶著笑意,“那天慕寒姐都告訴我了,說你在龍湖山被我救起后,就偷偷記下了我的每一個喜好。原來鼎鼎大名的春秋殿主,也會像普通男子一樣,為心上人學熬粥。”
他忽然笑出聲,指尖掠過她發梢的水珠:“那你可知道,我最怕你問起我腰間的劍疤,怕你心疼。”
“傻瓜。”張藝雅抬頭,指尖劃過他肩側未愈的傷,“慕寒姐還說,有個叫郭君銥的姐姐去幽州找你了,也不知道你見到沒。她可厲害了,隨手一揮就能凝出冰劍——”
“師姐去了幽州?”李俊儒挑眉,想起郭君銥那身冰綃廣袖,“算時間,那時候我恐怕在秦嶺。也好,她回來了,春秋殿的劍,總能護得江湖一隅安寧。”
院角的梅樹忽然晃了晃,最后幾片殘雪飄落,露出枝頭新萌的花苞。
張藝雅望著漸暖的天色,忽然指著遠處的青山:“你看,雪快化了,春天就要來了。”
李俊儒順著她的指尖望去,山腰間的積雪已露出青灰色的巖石,像極了十年前他在龍湖山醒來時,看見的第一縷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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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不會想到,這個曾用體溫溫暖他的女孩,會在多年后,成為他江湖路途中,最溫暖的歸處。
“是啊,春天要來了。”他握住她的手,感受著掌心的溫度,“或許,江湖的風雪,也該停一停了。”
檐角的冰棱滴下最后一滴水,落在石臼中,驚起一圈細小的漣漪。
數日后。
蜀都的雪在立春前兩日化盡,青石板路上泛著濕潤的冷光。
李俊儒靠在廊柱上,看張藝雅蹲在梅樹下收集殘雪,準備泡今年的頭茬新茶。她鬢角別著的冰晶玉佩隨動作輕晃,映得晨光碎成點點銀鱗。
“這雪水配去年的梅蕊,定能熬出你最愛喝的‘踏雪羹’。”她抬頭輕笑,指尖沾著的雪粒在陽光下轉瞬即逝,“慕寒姐說你在春秋殿時,總讓廚房留半壇雪水……”
話音未落,院墻上瓦片輕響,一道黑影如夜鴉般墜下,落地時帶起的勁風掃落幾瓣早梅。
嚴慕寒的絕愛劍已出鞘三寸,銀鈴劍穗繃直如弦,卻在看清來者服飾時驟然收勢——是遺恨閣的黑色勁裝。
“殿主,遺恨閣急報!”黑衣人單膝跪地,面罩下的聲音帶著風雪的凜冽,“東瀛‘櫻花流’劍派七名高手已入龍國境內,十日連破江北七大門派!武當紫霄宮首座凌道清被‘居合二式’震碎丹田,嵩山達摩院首座圓音大師斷了三根肋骨,今日在中州城懸刀立碑,刻‘龍國無人’四字!”
李俊儒的手指驟然收緊,張藝雅手中的雪盆“當啷”落地,殘雪混著梅蕊灑在青磚上。
他望向東方,眉峰緊蹙如刀——中州乃中原腹地,此刻應是杏花開遍的時節,卻傳來武林高手連敗的噩耗。
“東瀛人?”嚴慕寒的聲音冷得能凍住梅枝,銀鈴驚飛檐角麻雀,“三十年前老殿主斬了柳生玄齋半臂,如今他徒弟櫻井半藏帶著‘斬華’刀鞘卷土重來?”
黑衣人呈上染著櫻花印記的戰帖,邊緣浸著暗褐色血漬,那血漬已凝結成痂,像極了風干的櫻花瓣。
“為首者正是櫻井半藏,其刀風帶寒鐵霜氣,中刀者寒毒入體,經絡寸斷。”他的聲音低沉如鐵,“泰山‘五大夫劍’傳人徐長青丹田被震碎,至今昏迷不醒;武當紫霄宮首座凌道清經脈盡斷,已成廢人;嵩山達摩院首座圓音大師三根肋骨寸斷,臥床不起。”
戰帖上的“斬華”二字浸著血銹,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他們放言,龍國無人能接下‘居合三式’。”黑衣人頓了頓,語氣更沉,“江湖豪俠自持武功高強,紛紛上門挑戰,卻在櫻井半藏的刀下走不過三招,被其以‘居合斬’廢去武功,挑斷手筋腳筋,如今中州城的護城河,日日漂著斷劍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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