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君銥冷冷瞥他一眼,廣袖輕拂,凝滯的柳絮突然如利刃出鞘,在她指尖聚成一道晶瑩的弧線:“將死之人,何須多言。”
黑袍人暴怒,周身氣勢轟然炸開——青磚下的草根瞬間枯黃,柳絮被震成齏粉。
黃森嚴(yán)只覺心口如壓萬斤巨石,呼吸困難,喉頭腥甜翻涌,耽欲憐掙扎著爬向他,指尖剛觸到他的斷手,便被這股氣壓迫得再度倒飛。
“武圣境界……”黃森嚴(yán)喉間溢出血沫,絕望如潮水般淹沒理智。
然而郭君銥仍是那副不屑一顧的模樣,甚至連劍都未出鞘,指尖柳絮驟然化作十二道冰棱,在暮色中劃出冷冽的弧光。
黑袍人揮掌劈來,掌風(fēng)帶起的氣壓將地面掀起三尺土浪,卻見冰棱在半空驟然分裂,每一片都映出他憤怒的面孔。
蘇御陽趁機(jī)貼著墻根向遠(yuǎn)處急掠而去,身上滴落的血跡拖出蜿蜒血痕,卻在黑袍人怒吼“給我死!”時,頭也不回地逃竄——他太清楚郭君銥的恐怖,她又豈會被區(qū)區(qū)武圣的黑袍人攔住?
黑袍人周身黑霧騰起,化作九道厲鬼虛影,掌風(fēng)裹挾著毒霧朝郭君銥席卷而去。
郭君銥卻如閑庭信步,指尖輕揮,一道冰劍憑空凝結(jié)。
劍勢未至,黑袍人周身的厲鬼虛影已如冰雪遇陽般滋滋消散。
冰劍在半空分化為三道虛影,如靈蛇般繞過毒霧,分別點(diǎn)向黑袍人“大椎”“命門”“至陽”三穴,卻在觸及肌膚前半寸停住,似貓戲老鼠般戲謔。
“就這點(diǎn)能耐?”郭君銥冷笑,冰劍驟然暴漲三尺,“你主人若親來,或許還能讓我出三分力。”
黑袍人怒吼著全力揮掌,卻見冰劍如活物般靈動翻轉(zhuǎn),始終避其鋒芒。
十招過后,他已是汗如雨下,而郭君銥甚至未挪動半步,廣袖輕揮間,冰劍已抵住他咽喉。
“求……”黑袍人的求饒聲未落,冰劍已透喉而入,化作漫天冰晶。
而蘇御陽早就頭也不回地竄出院墻,輕功步法慌亂如喪家之犬,甚至不敢多看一眼身后戰(zhàn)局。也正是因此才再次逃過一劫。
黃森嚴(yán)望著滿地冰晶,喉嚨發(fā)緊——方才還不可一世的黑袍人,在郭君銥手中竟如孩童玩物。
黃森嚴(yán)掙扎著起身,單膝跪地,冷汗浸透衣襟:“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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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耽欲憐扶起吳詩韻,恭謹(jǐn)行禮
郭君銥轉(zhuǎn)身時,月白廣袖掃過吳詩韻頸間傷口,冰晶瞬間覆住血痕,“不必多禮。”
耽欲憐渾身一震,江湖上“冰綃仙子”的傳說突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