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如潮水般漫過演武場,就在此時,張純陽的青影踏上擂臺。
他的道袍上還沾著陳玄風的血跡,腰間懸掛的太極圖玉佩隨呼吸輕顫,暴露了他亂成一團的心。
“張師兄一定要小心啊!”臺下武當弟子的呼喊讓張純陽身形微顫。
他剛才目睹陳玄風被重創,此刻腦海中盡是師叔蒼白的臉。
臺下武當弟子小聲討論,可聲音全傳入了他的耳中,更使他心亂如麻。
“掌門和長老都倒下了,若純陽師兄再出意外我武當可怎么辦啊?”
王樺清的霸刀尚未出鞘,已察覺對手的異樣。
張純陽的“兩儀劍法”本應如行云流水,此刻卻破綻百出,首招“白鶴亮翅”竟連劍穗都未抖開,刀光擦過他耳際時,他甚至未能及時閃避。
“張道長,分心了。”王樺清的刀背輕磕對方劍脊,故意卸去七成力道,“武當心法講究‘心若冰清,天塌不驚’,你這般……”
“王兄放心,在下無事。”張純陽打斷道,劍勢驟然變招“泰山壓頂”,卻因用力過猛導致步法凌亂。
王樺清側身避開,刀鋒在他道袍上劃出半寸長口,卻故意留手不傷及皮肉。
三十回合后,張純陽的劍勢已亂如麻。
他望著臺下武當弟子擔憂的目光,忽然想起師父凌道清臥床前的叮囑,喉間泛起腥甜,手中斷劍“當啷”落地。
“我……認輸。”他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讓演武場陷入死寂。
東瀛團席位傳來刺耳的笑聲,服部半藏的陰陽怪氣如鋼針入耳:“堂堂武當弟子,竟有認輸之舉!”
王樺清無奈嘆氣,收刀抱拳,望著張純陽踉蹌退下的背影,想起方才交手時,對方掌心全是冷汗。
他仰頭灌下一口烈酒,酒液順著胡須滴落,在青磚上砸出細碎的響。
陳玄風的血跡尚未洗凈,張純陽的退賽如重錘砸在人心,武當一脈,此刻竟全軍覆沒。
李俊儒立在臺邊,望著藤原次郎的背影,救贖劍在掌心嗡鳴。
后者回望時,眼底的琥珀色幽光與他掌心的劍光相撞,恰似冰川與烈火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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