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火把噼啪作響,映得忠伯臉上的嘲諷愈發刺眼。
他盯著李俊儒手中那支錄音筆,嘴角勾起的弧度滿是不屑:“儒帥,你覺得你能帶著這支錄音筆出去?”
李俊儒緩緩搖頭:“這只錄音筆,最多算個物證。它存在的意義,只是記錄你親口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罷了——至于能不能讓人聽見,你說了可不算。”
“哦?”忠伯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難不成你還有人證?”
“當然有!”
一道飽含怒火的聲音突然從暗門方向炸響,震得壁上的火把都晃了晃。
“忠伯!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王爺待你如親信,你竟干出這等勾當!”
只見暗門外的石階上,率先走來的是秦蒼。
他虎目圓睜,粗糲的手掌死死攥著腰間的刀鞘。
緊隨其后的是李慕然,他眉頭緊鎖,平日里沉穩的臉上滿是無奈。
更讓忠伯心驚的是,鎮北王蘇定北竟也來了。
他往日里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佝僂,眼底的紅血絲比任何時候都要濃重。
葉梵天父子跟在鎮北王身側,葉梵天面色復雜,目光落在忠伯身上時,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話。
葉滿山則攥緊了拳頭,顯然也對忠伯的背叛感到憤怒。
胡三也跟在后面,沈文彥走在他身旁,臉上滿是困惑,顯然沒明白為何會突然被帶到這里,直到看到密室里的場景,才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就連聽雪和晚翠也攙扶著蘇輕晚走了進來。
蘇輕晚臉色還有些蒼白,她望著密室中央的忠伯,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個從小看著她長大、待她如長輩的總管,怎么會是擄走自己的幕后黑手?
秦蒼一進密室,就忍不住指著忠伯的鼻子怒罵:“你個老東西!枉我之前還覺得你是個忠心耿耿的,沒想到你藏得這么深!”
李慕然嘆了口氣,聲音里滿是疲憊:“之前查案時,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怪人留下的線索太少,現在想來,都是你在暗中清理痕跡。要做到這些,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鎮北王目光死死鎖著忠伯,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痛心:“忠伯,我待你不薄吧?我把你當作最信任的人,甚至讓你掌管王府的暗門鑰匙,可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忠伯的臉色漸漸變得慌亂,他下意識地后退半步,卻還在強撐著辯解:“王爺,您別聽他胡說!我剛才那些話,都是氣話!是我一時糊涂才亂說的!我怎么可能會害小姐,怎么可能會背叛您啊!”
鎮北王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失望:“氣話?”
忠伯急忙說道:“王爺!您忘了嗎?當初交易邊防圖那晚,那個怪人明明出現了!我也在一旁,我怎么會是怪人!我還跟他交手了啊!您當時也看到了!”
秦蒼和李慕然聞言,都下意識地皺起眉頭,轉頭看向李俊儒。
確實,那晚在廢棄碼頭,忠伯確實和怪人交手過,還受了傷,若他真是怪人,那另一個人是誰?
一時間,密室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凝滯,連蘇輕晚都忍不住看向李俊儒,眼中滿是困惑。
李俊儒卻突然笑了:“王爺,各位,我什么時候說過,那個擄走蘇小姐的怪人,只是一個人了?”
“還有其他人?”鎮北王瞳孔驟縮,“儒帥,你的意思是,忠伯只是其中一個,還有同伙?”
李俊儒的目光緩緩掃過人群,最后落在沈文彥身上:“若是沒有另一個人,忠伯又如何在你們面前表演戲法呢?你說對吧,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