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沒有說話,只是固執(zhí)地想推開柳成,可她連站都站不穩(wěn),剛一用力就差點摔倒。
李俊儒見狀,上前一步扶住她,語氣里帶著幾分鄭重:“夫人,您不能就這么放棄。李萬財和李通死得不明不白,他們還在等著兇手得到報應(yīng)。您要是出事了,誰來看著那些人伏法?誰來給他們報仇?”
柳成也連忙勸慰:“是啊!您要是倒下了,那些害死他們的人,豈不是更得意了?”
婦人的身體一僵,她看著柳成,又看向不遠處李通的尸體。
她的眼淚再次洶涌而出,順著臉頰往下淌。
她看著李俊儒,嘴唇翕動著,半晌才沙啞地開口:“我……我要看著那些人得到報應(yīng)……我要給萬財和通兒報仇……”
“這就對了?!崩羁∪遢p輕點頭,“柳成,你陪著夫人去皖北,路上多留意些,別讓她再出什么意外。要是她有什么想不開的,你多勸勸她。”
柳成連忙點頭:“好!”
婦人這時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懇求:“我……我想先把通兒安葬了……我想讓他走得安穩(wěn)些……”
柳成道:“好,我在這城郊有幾個朋友,我現(xiàn)在就去聯(lián)系他們,讓他們幫忙。”
柳成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幾個朋友的電話。那些都是他在漢江認識的江湖人,平日里一起喝過酒,為人仗義,此刻聽到消息,都一口答應(yīng)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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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排好一切,柳成對著李俊儒拱手:“儒帥,您放心,我會親自送夫人去皖北,路上定會好好照顧她。安葬完李少,我們就立刻動身,不會在漢江多留一刻?!?/p>
李俊儒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李通的尸體上,眼底閃過一絲悵然:“辛苦你了。安葬的時候,盡量找個安靜的地方,別太張揚,免得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p>
婦人對著他深深鞠了一躬,眼淚又掉了下來:“多謝儒帥……大恩不言謝……若有機會,我一定報答您……”
李俊儒輕輕頷首,沒有再多說,只是拿起了那把從李通身上解下的佩刀,轉(zhuǎn)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月亮從東邊的山后爬上來,灑下清冷的月光,將山路照得隱約可見。
風(fēng)比黃昏時更冷了,卷著落葉掠過,在地上滾出細碎的聲響。
柳成看著李俊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里,才轉(zhuǎn)過身,小心翼翼地扶著婦人,輕聲道:“夫人,我們先找個干凈的地方等著,老周他們很快就到……您別擔(dān)心,李少不會孤單的?!?/p>
婦人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李通的尸體,眼神空洞,連風(fēng)刮亂了她的頭發(fā),都渾然不覺。
李俊儒握著那柄鐵刀,走在寂靜的山路上,腦海里反復(fù)回放著李通最后指向刀的動作。
“李通到底想告訴我什么?”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刀,刀鞘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刀……難道是跟‘刀’有關(guān)的人?還是說,這刀里藏著什么我沒發(fā)現(xiàn)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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