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晚晴院,找平日里照顧蘇小姐的人問問情況。我想了解下蘇小姐失蹤前有沒有異常,比如接觸過陌生訪客,或是提過什么特別的人和事。”
葉滿山聞言,順勢與他并肩而行,兩人沿著回廊緩緩往前走。
葉滿山望著晚晴院緊閉的朱紅院門,神色有些復雜。
李俊儒看在眼里,想起他與蘇輕晚的婚約,便主動開口安慰:“滿山兄,蘇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如今她失蹤,你心里肯定不好受。換作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慌神,你也別太壓抑自己。”
卻沒料到葉滿山聞言后,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得有些反常:“其實我沒那么傷心,更多的是著急。”
李俊儒頓時愣住,腳步也停了下來,眼中滿是疑惑。
葉滿山見他滿臉詫異,才緩緩嘆了口氣,聲音壓得低了些,帶著幾分無奈:“李兄,我和輕晚……根本沒多少感情基礎。我們倆自始至終,總共就見了三次面,每次還都有長輩或下人在旁,連單獨說幾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三次?”李俊儒更驚訝了。
葉滿山苦笑著搖頭:“第一次見面是去年重陽節,兩家長輩在醉仙樓安排‘相看’,一桌子人圍著,我和她就像被擺在貨架上的物件,長輩問一句,我們答一句,聊的全是‘最近練了什么武功’‘讀了什么書’,全是場面話,半分真心都沒有。第二次是今年開春,我替家父送書信到王府,碰巧遇到她在院子里教侍女插花,她見了我,就只說了句‘葉公子來了’,然后讓侍女引我去見王爺,從頭到尾沒多聊一個字。第三次就是上個月定婚期,兩家長輩坐在堂上拍板,我們倆站在旁邊當背景板,連眼神對視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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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又沉了些:“我也不知道輕晚怎么看待這門婚事。但我想,她也是身不由己。”
李俊儒靜靜聽著,沒有插話。
他能理解這種身不由己——江湖中雖多是自由擇侶,可世家子弟的婚姻,往往牽扯著家族利益、勢力聯盟,哪有那么多“兩情相悅”?葉滿山的坦誠,反倒讓他覺得真實。
他想起自己與張藝雅之間的默契自在,再對比葉滿山與蘇輕晚的處境,更覺世家子弟的無奈——連婚姻都無法自主,縱有一身武功、顯赫家世,卻連最基本的“選擇”都做不到。
“我著急,不是因為‘未婚妻’的身份,是因為輕晚是個好姑娘。”
葉滿山忽然抬頭,眼神清明了些:“上次在王府花園,我看到她偷偷給門口的老乞丐送熱饅頭;教侍女插花時,會耐心糾正侍女的手勢,從不發脾氣;連府里的老仆人都說,她待下人格外溫和。這么好的人,不該落得被擄走的下場——就算沒有婚約,我也會盡全力找她。”
李俊儒望著他眼中的堅定,心中對葉滿山多了幾分認可。
“你要找照顧輕晚的人,我跟著一起去吧。”葉滿山忽然開口,“晚翠、聽雪還有張媽,我都認識。有我在,她們也不用提防你是外人,說起來會更自在些。”
李俊儒正有此意,當即點頭:“那就麻煩滿山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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