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儒看到這兩人,先是愣了愣,隨即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忍不住笑了出來。
其中的女子一進來目光便精準地落在李俊儒身上,嘴角先綻開一抹淺笑:“儒帥,別來無恙?!?/p>
而她身旁的男子動作更快,沒等李俊儒回應,便大步流星地沖上來,雙臂一張,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了他一個熊抱。
“好小子,這么久不見,你干的事情還不少呢!上次在京城掀了沈青崖的老底,把鎮(zhèn)北王府的案子查得明明白白,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知道順路來找我喝杯酒?”
李俊儒卻也忍不住笑起來,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沒辦法,誰讓有兩個武癡非要在漢江拼個你死我活?我急著趕過來盯著,生怕晚一步就出亂子,哪有功夫去找你?”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笑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黃森嚴和眈欲憐。
孫敖走上前,拍了拍黃森嚴的肩膀,笑道:“素聞黃公子是儒帥的摯友,剛好不久前手下兄弟瞧見黃公子準備進漢江城,知道你們許久未見,便讓人請二位過來一敘,也算是給儒帥添份喜。”
李俊儒聞言,對著孫敖鄭重拱手:“多謝孫兄費心?!?/p>
“哎,客氣什么!”孫敖連忙擺手,語氣豪爽,“儒帥是我的朋友,你的朋友自然也是孫某的朋友!各位,快請上坐!”
黃森嚴也笑著拱手:“那我和欲憐就不客氣了!”
眾人簇擁著圍著坐了起來,錫酒壺正冒著細密的白汽,酒香混著鹵蝦的鮮氣撲面而來,勾得人食欲大動。
四娘早已貼心地添了兩副碗筷,碗沿還帶著細微的溫度,顯然是剛用熱水燙過。
李俊儒剛坐下,目光便不自覺地落在黃森嚴的右手上。
那只手只剩下兩根手指,指節(jié)處還留著淡淡的疤痕,卻依舊看得人心頭發(fā)緊。
他喉結(jié)動了動,終究還是問出口:“你的手現(xiàn)在……”
話未說完,便見眈欲憐悄悄看了黃森嚴一眼,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心疼,指尖下意識地攥緊了桌布的一角,卻沒說話,只是給黃森嚴碗里夾了只鹵蝦。
黃森嚴順著李俊儒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甚至還抬起手晃了晃:“現(xiàn)在早習慣了,并不影響正常生活。再說,我這半年練了左手劍,招式比以前更刁鉆,真要動手,武功可不比當初差!”
他說得輕松,語氣里帶著慣有的爽朗,可李俊儒卻看得清楚,他說不影響時,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極淡的落寞,只是被他飛快地掩飾過去。
畢竟那是跟著自己多年的手,斷指之痛哪是一句“習慣了”就能帶過的?
李俊儒心里泛起一陣苦澀,卻沒戳破,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對著黃森嚴舉了舉:“這么久不見,也不知道你酒量漲了多少。今日正好咱們好好比一比。”
黃森嚴眼睛瞬間亮了,連忙端起酒杯,杯沿與李俊儒的杯子輕輕一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嘿,你可別小瞧我!這半年我天天喝酒,酒量可沒落下!各位,我先干為敬!”
話音落下,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孫敖也端著酒杯,笑得格外暢快:“黃公子這性子,跟我合得來!不過我倒好奇,黃公子莫非也是來觀看張陸偉和王樺清決戰(zhàn)的?只是你這來得有些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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