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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呼吸急促,江汐言迷迷糊糊被晚歸的男人弄醒。
“裴翊……”
她來不及開口,滾燙如鐵的高大身軀壓上來將她淹沒。
她就知道,裴翊這次出任務整整兩個月才回家,今晚不會輕易放過她。
果然,計生用品盒子清空,可男人還是多要了一次。
真正的親密無間,沒有了那層薄膜隔閡,男人更加肆意張狂將她抵在床頭……
晨光透過木窗玻璃上的剪紙喜字,照亮斑駁土墻上,1978年的掛歷。
裴翊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完事就離開,而是從身后抱著她,收緊雙臂。
被那樣用力擁入懷中,江汐言面頰緋紅滾燙,心臟緊張亂跳。
裴翊今天是怎么了?
難道,結婚三年,她終于等到裴翊的真心了?
“禾君,有件事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不回來住了。”
男人淡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同時,驀然松開手,“我要搬出去住。”
“搬出去?裴翊,你要搬去哪里?”
江汐言轉身看向裴翊。
骨節修長的手指,正一顆一顆扣緊軍裝扣子,緊繃的立領便嚴絲合縫包裹住喉結。
逆光里,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如松,雕砌的五官更加冷毅。
陡峭的長眉下,高挺的鼻梁上方,還緊緊蒙著一道黑布。
江汐言看見這道黑布,就像看見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隔閡,橫在他們之間。
裴翊的眼睛早就好了,可不知道為什么,三年來,始終不肯解開黑布看她一眼。
“是莊溫柔,我嫂子,她剛剛發現懷孕兩個月,我得去照顧她。”
莊溫柔?
江汐言一怔,那個名字,她聽說過。
是裴翊戰友陳國翔的遺孀。
兩個月前,陳國翔犧牲,裴翊第一時間趕去莊溫柔家,幫她劈柴擔水,對她噓寒問暖。
呵,說來好笑。
她這個妻子,陪著失明的裴翊走過黑暗重返光明,三年如一日照顧他,他卻懶得看她一眼。
而莊溫柔,一個陌生女人,死了丈夫守了寡,他卻盡心盡力去照顧,現在還要搬到她家里去住!
“裴翊,莊溫柔他老公剛死又發現懷孕,你還要搬去她家里住?這不合適吧,鄰居會說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