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傳承?
秦陌心中微動,“師傅,您說的是朱雀天君,也就是葉觀心的父親嗎?”
李修神看了他一眼,輕笑道:“不然呢?”
“整個渝州,唯有一尊天君!”
“而且在定神盟中,朱雀天君都是頂尖存在!”
李修神說著,卻忽地反應過來,戲謔地笑道:“好小子,都過去這么久了,提起人家葉觀心是一點都不生分啊!”
“不過你要是打人家主意,還是省省吧,天君府的人可都不太正常。”
最后一句話,李修神特意以真識傳音,生怕別人聽到似的。
秦陌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但并未繼續追問,而是看著如一具死尸般漂浮在河上的男子,低語道:“既然是天君首徒,修為應該很不錯吧!”
李修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了,十幾年前他便已經是尊者,而且還是下位監斬官,斬殺過三尊靈神,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你我能碰瓷的。”
“唉,可惜了……走吧。”
說罷李修神便示意秦陌一同離開,顯然并沒有深究此事的意愿。
秦陌點了點頭,回身上馬。
而就在他們剛剛離去,河邊忽地出現一白衣女子,她臉上白紗遮掩,一雙杏眸卻似乎可以看透一切,平靜而漠然。
只是當這雙眸子落在河上的男子身上時,卻是浮現出惆悵與同情之色。
“師兄!”
她輕聲呼喚道,河面之上,不聞其聲,只因白衣女子用了“化音為線”之法,唯有男子可以聽的清楚。
然而,羅長在卻并無任何回應,只是閉著雙眸,沉浸于自我世界中。
白衣女子似乎早有所料,依舊自言自語道:“師兄,我知道你不愿理會我。”
“沒關系,我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心里話。”
“無論是作為天君的弟子,還是女兒,對天君來說,都沒有區別,只要有價值,便是可以隨意玩弄的棋子。”
“我本以為將姐姐帶回來,他們會很開心,至少可以對我好一些,可惜我還是錯了,錯的離譜!”
“天君眼中,唯有邪神,唯有他的責任,為了這份責任,他可以隨意將女兒一生的幸福毀去,也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子家破人亡,只為了所謂責任!”
“是啊,和整個渝州相比,我們又算得了什么,我們生來,便是薪柴,早晚都會被點燃,去托起這口人族巨鼎!”
“呵呵,我今日話是不是有些多了,可你也知道,我自小便是這樣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哥哥。”
“你說過,我若煩了、累了,便可以尋你傾訴的,我記了十三年,你可不能耍賴的!”
白衣女子眼角淌著熱淚,忍不住自嘲道。
“好了,說這么多,我也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如此,但我又不愿自我了斷,我的路終究還是得繼續走下去。”
“師兄,你,你好好保重……或許過些日子,你便能喝到師妹的喜酒了。”
她勉強笑著,玉手拭去淚水,便要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