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陌沉默,萬師道卻忽地深呼吸一口氣,輕嘆道:“罷了,罷了,老夫雖然不待見你,但這些日子你的表現尚可,即便沒有神災之體,本身資質、心性也不算差?!?/p>
“不過你和他之間還是差的太遠,宇珩兄可不會蠢到被邪神打的灰飛煙滅?!?/p>
聽著萬師道的呢喃自語,秦陌頓時來了興趣,“老前輩,您說的,宇珩前輩就是上一代神災之體嗎?”
萬師道輕哼一聲,仰著頭看向天際,“不錯,他叫蕭宇珩,與老夫算是亦師亦友的關系,沒有他,神道時代的人族恐怕早就滅絕或者徹底淪為神仆了!”
“可惜,為了渡過拯救這一方世界,他到底還是沒撐過神道帝劫!”
蕭宇珩……秦陌心中默默重復著這個名字,旋即又小心翼翼問道:“老前輩,何為神道帝劫?”
萬師道冷笑:“以你的境界,知道了也沒用。”
“何況,待你復生之后,怕是已經不再具備神災之體了。”
得,一句話又把我干沉默了……秦陌心中暗嘆,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神災之體,世代輪回,小子,老夫時常在想,若是你的神災之體消失了,那么宇珩兄或許就可以輪回再現了!”
萬師道冷幽幽說道,而后忽地沖秦陌邪惡一笑:“所以你在晉州被玄冥和哀神活生生捏爆時,老夫選擇了袖手旁觀,就是想看看,宇珩兄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p>
“我那天朝徒兒被邪神纏住,無法及時援救,老夫同樣假裝視而不見!”
“只因為,老夫確信,你不是老夫要等的那個人,根本沒有出手救你的必要!”
他的視線透過蛋殼,與秦陌的視線接觸,但很久之后,萬師道卻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只因為他在秦陌眼中沒有看到任何憤怒、恐懼或者震驚的情緒。
唯有平靜。
萬師道冷呵呵笑道:“小子,你倒是很淡定啊?!?/p>
“心里一點都不在意嗎?”
秦陌卻是淡淡一笑:“老前輩,別看我年紀小,但也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了,兩次生死恐怖,讓我明白,生命之可貴!”
“亂世之中,所有人都在竭盡全力的活著!所以,不要奢侈別人去為你的性命擔風險,不要將生的希望寄托在他人的仁慈之上!”
“人家救你一命,你自當銘記于心,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人家不救你,那便是你的命,無需抱怨仇恨,命運苦海,仍需自渡!”
“所以老前輩不愿救我,自有老前輩的理由,但那與我何干?”
秦陌徐徐說道,神色平靜,語氣坦蕩。
萬師道聞言,先是一怔,而后便忽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小子,你這么一說,倒顯得老夫心胸狹隘了。”
秦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這些日子老夫每天看著你,想起過去很多事情,有些想不通的,卻是莫名其妙有了出路?!?/p>
“在你身上,其實也有一些他的影子,說不準,老菩提真的是對的,你就是宇珩兄的輪回?!?/p>
萬師道呢喃著,眼神幽幽的看向秦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