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能解釋什么呢。。。
符驍很平靜,像是暴風雨前,在海平面上振翅的鳥兒。
他飛得不高,他貼得離海平面很近,他自知上不了岸。
他的羽毛被上漲的海水浸濕,他的鳥喙被翻涌的浪潮敲打。
只需要最后一朵浪花就可以吞沒他,他離岸太遠。
“其實沒有一個月了。”
厲盛貼近符驍的脖頸,觀察著他的表情。
“葬禮結束,就跟我走?!?/p>
厲盛把簽證硬塞進符驍的手里握緊。
鳥喙被打濕,咸濕的,說不清是海水還是淚水。
池御也聽到了厲盛的話,他驚慌地看向符驍。
符驍沒有表情,他的手攥緊簽證,邊緣刻進他的手心。
‘啪’的一聲,簽證掉在了地上。
“你去哪兒!”
符驍擦著厲盛的肩膀而過,他能感受到池御的存在,但他已經沒有力氣過去了。
厲盛剛松開的手,又鉗住符驍的胳膊。
“公司?!?/p>
像是在海里泡了很久,形成了巨人觀,符驍的心臟漲得生疼。
四面八方的海水無情地鉆進他的鼻子,一路灌進喉嚨,撬開他的嘴。
岸上的人成了灰色,符驍一步一步向外走,他也不知道終點在哪里,他早已離岸太遠。
他好像失去了生活的坐標,世界那么大,又多了一個失去父親的小孩。
以后也不會有人再過問公司的事了,他也不必總是擔心做得不夠好,不能讓父親滿意。
厲盛彎腰撿起簽證,回頭看了眼符驍,知道以他的身體情況,根本出不了醫院的門。
不過是葬禮結束,他等得起。
“不要走。。。你才剛好一點。。?!?/p>
池御從后面環住符驍的腰,手一直在顫抖。
“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