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御聽見進門的聲音,一骨碌下了床,連鞋都來不及穿。
不安。。。是不安。。。在等待符驍的時間里,池御覺得自己在被時鐘里無情轉動的指針磨損,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符驍越是云淡風輕,池御心底的不安就越是重,他扒著欄桿往下看。
等的時間久了,他都快出現幻聽了,直到和符驍對視上。
符驍脫了外套搭在沙發上,盡管特意在外面吹了會兒冷風,但還是難掩身上的煙味,索性直接就把外套脫了。
盡管他一回來第一時間就想往池御的房間跑,探一探他的額頭,確認下發燒有沒有再反復。
但還沒等他邁開步子,腹部的絞痛就纏上了他。
在天臺吹了很久的風,以至于胃冷硬成一塊兒,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要幫他把這折磨自己的臟器生摳出來。
跪在天臺的石灰地上,好著的左手緊緊攥著衣服,他費了一番功夫,才勉強拿出藥瓶。
奈何右手沒勁,藥瓶滾落到了他夠不到的地方,他就跪著,等著胃自己消停。
斷斷續續忍了一路,本來想吃了藥再去池御房間,對視的瞬間,池御正光著腳,往樓下跑。
“穿鞋。。。。。。”
符驍忍著痛,一開口,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低低的,把隱忍的呻吟也擠得細碎。
“身上怎么這么涼?”
池御哪還管什么穿不穿鞋,扶著符驍,他的背彎著,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在顫抖。
有些涼的晚上,符驍身上硬是浮了一層冷汗,汗水掛在發尖上搖搖欲墜。
“還發燒么。。。”
符驍的頭靠在池御的胸口,聽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符驍覺得那心跳聲越來越快,連帶著自己的心臟也發出共鳴,同頻跳動。
他來不及分辨那是池御的愛,還是自己心臟過速發出的警告,耳邊就是一陣嗡鳴。
胸口一陣刺痛,見池御嚇了一跳,符驍下滑的身體被接住。
池御在緊張自己。。。。。。
那一下一下緊張的心跳。。。。。。
姑且就當那是愛吧,如若不是這樣告訴自己,符驍會以為那是一把赤裸的劍,直直破開自己的胸腔,在心臟里攪來攪去。
“你先躺一下,我去給你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