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望的是,池御發現自己已經陷進去了,他沒辦法像從前一樣,瀟灑地從符驍身邊離開。
舊時的月亮早已沉下去,舊時的人也早已死去,但是舊時發生的事沒死。
它像一個兇手,樂此不疲地重回兇案現場。
而兇案現場,正是池御的心。
故事完不了,它拉著池御的感情陪葬。
當啷一聲,池御聽見刀掉在地上的聲音,他低下頭茫然。
名為符驍的刀掉在心上,嵌進血肉,要是他執意拔除,大概會落得個大出血的下場。
關上門,池御不想見到符驍,房間很大,等著符驍的夜總是難熬。
他也沒地方可以去,出租屋因為輿論鬧得沸沸揚揚也去不了,老宅也不能回去,池御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家人。
他沒拿行李,他只想逃離,離符驍的房子越來越遠,越遠越好。
離開兩個人曾經相擁而眠的房子時,池御也沒覺得輕松,原以為只是失去一個生活中的坐標。
但他失去的更是一個有可能成為家的地方。
符驍像哥哥,又像戀人。
池御失去了哥哥,也失去了戀人。
如果不是符驍的堅持,池御大概也不會和他有交集。
原本只是失去一個繼兄的。。。池御承認,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淪陷的。
但是符驍太好了,他不舍得推開,就放任自己的心,任它也開始為符驍跳動,也愿意為他學著照顧人。
從池御放任自己對符驍動心的那天,又何嘗不是一種對池家人的背叛。
所以他躲了起來。
符驍把一個小會推到了下午,特意趕回去陪池御吃飯。
推開門的時候,他叫了幾聲,回應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符驍等了一會兒,又給司機打電話,這幾天他怕池御在家里待的無聊,都把司機安排給了池御。
符驍沒有直接給池御打電話,就是怕他嫌自己煩,但擔心更甚,他還是打了過去。
池御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隨便找了個館子點了碗面,剛坐下等著,就收到了符驍的電話。
剛到飯點,他大概也是抽時間回來的吧。。。
池御不想接,但他沒走遠,符驍一定會找過來,他不想見到符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