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冷靜一下,我們還在搶救,可以先給家屬打電話了。”
“我給符年青打,你給池御打。”
譚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語氣淡淡的。
他抱著符驍給他擦血的時(shí)候,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很絕望。。。
譚虔撥了電話過去,他和符年青也不太對付,電話響了很久,還是接了。
“符叔叔,符驍在醫(yī)院。。。情況不太好。。。您盡快過來吧。”
譚虔第一次開口叫了他叔叔,他不知道該怎么把醫(yī)生的話轉(zhuǎn)告給符年青。
不管怎么樣措辭好像都不行,畢竟。。。萬一。。。中年失獨(dú)是很殘忍的事。
“池御,符驍好像不行了。。。快來醫(yī)院。”
聽醫(yī)生說,和自己說出,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周泰的聲音顫抖,隱約有些哭腔。
池御拿著電話愣住了,血液好像凝固住了。
周泰短短的一句話信息量太大,震耳欲聾。
他還沒來得及問,周泰是什么意思,他有很多話想說,都卡在喉嚨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語成讖。。。
符驍讓池御不要咒自己,池御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平時(shí)符驍都能撐住。。。怎么會。。。
他知道符驍撐得很辛苦,但他從沒有設(shè)想過符驍有一天會撐不住了。。。
“我不是真的。。。這樣想的。。。別死。。。”
池御沒想過自己和符驍說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那等你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樣趕到醫(yī)院的,毫無生機(jī)的白讓他心煩,讓他想逃避。
符年青拄著拐杖坐在長椅上,周泰和譚虔站在手術(shù)室兩側(cè),盯著手術(shù)中看。
池御看到符年青,生理性地厭惡和憤恨,讓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停在了原地。
“誰叫他來的!”
符年青拄著拐杖顫抖地站起身,虎目圓瞪,看著池御的眼睛恨不得把他撕碎。
“符驍。。。怎么了。。。”
池御有些無助,他看著符年青好像一下老了很多歲,坐在長椅上,攥著拐杖的手發(fā)抖。
他還沒見過符年青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