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迷霧大陣徹底散開,若水靈田在烈日之下暴露的一覽無余。
姬紫月面上凄慘,她強掩悲傷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是我們無意來到此地,不慎侵占了貴家寶地,還請前輩莫要計較我們的冒犯之罪。”
姬紫月的話剛說完,小青年頓時失魂落魄地哽咽道:“怎么會,我們用汗水建設的勞動果實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著,他愈發哽咽地想要伸手去擦拭自己的眼淚,可是卻被陳玄銘的法力束縛住,怎么也動不了。
可再怎么質疑又有什么用呢?
符信,是縣尊認證過的。
陣法,是人家控制的。
就連武力,對方一個人都能把他們輕松制服。
“怪只怪這個世道吧”
姬紫月也不由落淚,可此刻她已心知無可奈何。
也許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給予他們這些可憐人生存的空間吧。
頃刻,她竟然有了輕生的想法。
然而陳玄銘卻是忽然問道:“我看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也不像什么山匪惡盜,放著好生生的日子不過,為什么要來到這若水靈田呢?”
“難道是我愿意的么?”
姬紫月慘笑,無力地癱倒:“自從兩年前,涼州開始響應那位元長真君的號召,大肆收取花石綱。”
“黑水鎮的縣尊沈友德收了一次不夠,還要收第二次,原本的人頭稅也分毫不減,他先是搬光了我們家里的石頭,說是要敬獻給真君。”
“接著又收走了我們家里的糧食,在之后,我們沒有靈石了,他就要我們一家家賣兒鬻女。”
“他的父母不愿意他被縣尊賣掉挖心掏肺,生生讓那縣尊吊死在了鎮子里。”
姬紫月指著那個失魂落魄地小青年,接著又指向其他人:“還有他,他、她”
“若非如此,我們怎么會流離失所,怎么會來到這明顯有問題的地方。”
“可我們又該去哪呢?”
“只是來到洛水鎮就已經死了兩三成的人,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可是現在現在卻”
姬紫月越說越傷感,她的眼淚淅淅瀝瀝的掉落。
看來這些人是真的被迫害的流民。